但令凤雁卒皆是心头震动的,便是这场袭杀当中,胥孟府有足足六位修行道中的高手,近乎每一位都同唐不枫境界相仿,因此即使是快马加鞭,更有唐不枫扯起刀光遮掩,依然是未曾突出重围。大抵是被凤雁卒三番五次劫营过后,那位统兵的书生终是腻味了这等烦心事,终究是令修行人参与这场战事,近乎凤雁卒皆是被六位修行人所杀,甚至连生擒一事都未有过,大多是当场诛杀,尸骨无存。
唐
不枫内气尽出,以先前阮秋白所赠的一枚符箓远遁百里,收敛去浑身气机,才堪堪逃出生天来。而最是令唐疯子无能为力的,是这六位修行人并不上前同自己死斗,而是指使周遭胥孟府兵卒涌上前来,即使是凭掌中刀砍杀无数,已至精疲力竭,那六位躲藏在重重军阵后的修行人,始终是漠然诛杀其余凤雁卒,却是将唐不枫扔在兵卒阵内。
所以唐不枫近乎是生生瞧见,这些位相认不久,却又皆是相当仗义的同袍,惨死在这六位修行人手中,甚至时常同自个儿扯闲的那位兵卒,头颅被悬到旗杆处,直到唐不枫战至力竭时,血水还未流干,死不瞑目。
从许久前就听闻过胥孟府部族其中有猿奴这等说法,手段本事大都神鬼莫测,而并不乏那等修行江湖上难以见到的诡妙神通,最是难以对付,而此战来得实在过于突然,凤雁卒向来未曾遇上这等规模甚大的伏杀,以至于唐不枫在瞬息之间,竟也有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之感,故而时常怪罪自己。
死在乱军阵中不曾落下全尸的兵卒,是谁人的夫君,是谁家的儿郎。
“还请老人家直言。”
从方才起老人就不曾开口,而是静静看着唐不枫面色变化,后者先是感慨,而后便是满脸阴冷,甚至有几分惧意,而后便是满脸怒容,随后尽数归到失落上。
兀兀穷年,知为谁人奔忙,天下事轻事急,而往
往凭人生死,买得太平盛世,只不过究竟凭谁人性命为筹,历来便是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