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挺剑相迎,他知向润客说话没头没脑,其实功夫十分了得,对独孤湘道:“湘儿你别助我,我和向前辈单打独斗。”独孤湘也知道以向润客的身手,自己加入战团只能成为江朔的累赘,还不如在一边以语言扰乱,对江朔的助力更多。
江朔二度和向润客战在一起,这次怕再被他黏住长剑,却不敢拿剑去砍他手中木杖。向润客则挥动木杖大开大合,毫无顾忌专朝江朔手中七星宝剑砸来,而江朔却左闪右避,避免与他兵器相交。自江朔出道以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境况,就算是和张狗儿、李珠儿的日月双刃交手之际,也不过就是兵刃上不占便宜,打个平手罢了,此刻却落了下风。
独孤湘在一旁见江朔落了下风,假装轻视嗤笑道:“向前辈,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啊,你这烧火棍也没什么稀奇,要说内力高强之人通过武器传递内力也是稀疏平常之事,你却拿着这两截烧火棍当宝贝了。”
向润客也是个嘴上不肯饶人之人,边打边道:“女娃娃,你懂个甚?这南海樫木杖可不似寻常兵器,内力传入寻常金铁,只能发不能收,且兵刃愈长内力衰竭愈快,如使枪之人便无法将内力通过枪杆传到枪尖。”
独孤湘噘嘴道:“瞎说,我爷爷就可以将内力穿过丈许长的白绫长索。”
向润客挥杖猛击江朔,手中木杖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江朔错身避开,向着向润客胁间软肋刺去,向润客木杖忽而横扫,江朔不敢硬接,只得撤步回剑,避开这一击,他到不是怕木杖来势凌厉,而是只觉这杖上内力来的古怪,先前木杖发出黏力,沾之则甩脱不了,而此刻木杖扫到长剑之时,竟隐隐有股斥力,将江朔手中长剑推开。
向润客越打越是得意,对独孤湘道:“柔索、软鞭之类的兵器,内功高深之人确实能化柔为硬,变曲为直,但内力灌注其中只能改变形体,却非绵绵不绝,更不能黏人兵刃。”
独孤湘道:“哦,原来向前辈你不是武功高强,只是仗着这南海樫木木性特异,占了便宜啊。”
向润客怒道:“这怎么是占便宜,这男娃此前用手中宝剑断了多少人兵刃,你怎不说他占了便宜?”
独孤湘道:“咦……你都说了他是小娃娃啦,娃娃就是小孩啦,小孩占大人便宜那是稀松平常之事,反观向前辈你占小孩的便宜,可就有点老不羞咯。”
向润客道:“呸……这宝剑砍脑袋和切菜没什么两样,这便宜占得可是有点太大了。”
他二人斗口,独孤湘只是随口揶揄,想要分散向润客的注意力而已,江朔却忽有所悟——如二人比试拳脚功夫,那手上内力有吸附黏着之力全没什么稀奇的,但向润客这南海樫木杖却像把手臂加长了,能使出黏、斥各类不同的内力,还不怕刀砍剑削。
江朔原以为这古怪的打法是向润客内力特异,现在听他所说,才知道是南海樫木的木性所至,不禁心念一动——他曾听说,七星宝剑的剑鞘亦是南海樫木所制,现在仔细看向润客双杖,色泽、外观与七星宝剑的剑鞘果然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