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行俭道:“这匕首刺得甚深,若骤然拔出,心脏的跳动可以让鲜血射出一丈远,若止血不及时可就有死无活了,但小叶子中刀以久,鲜血除了流出体外,体内还积存了很多瘀血,若胡乱快速缝合伤口,瘀血封在体内,脏腑也必会腐坏。”
江朔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全行俭道:“幸而江少主你能发出这极寒的内力,只要暂时冻凝小叶子的血脉,我便有时间拔出匕首,再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揲荒爪幕,湔浣腑内,如此或可救她一命。”
江朔道:“这阴炁化为我己用之前,我曾饱受寒气煎熬折磨,当时似乎感觉血液如冰泉冻凝,流动缓滞,但是否真能能令血液停止流动,我可也没有信心。况且我听李含光大宗师说,我当时之所以未死是因为体内还有另一股阳炁存在,阴阳交战,虽然身体极尽折磨,却也得以活命。但若只以阴炁注入小叶子体内,不知道她是否承受得住?”
全行俭道:“我曾听北地医师说,有人误坠北海冰湖,被封冻入冰层之中,血液亦冻凝不流,千百年后有人取冰时将其掘出,见面目如生,将其置于镬中缓缓加热解冻,竟然令其复生!”
这时卢玉铉插口道:“此故事我也听过,不过无人知其真伪,万一只是一个故事呢?”
全行俭道:“此时已无他法,若按此法可畏九死一生,若不如此那便是十死无生了。”
江朔点头道:“既然别无他法,那我们就勉力一试!”
全行俭道:“江少主,你随我来……卢郎,要辛苦你们多遮挡一会儿。”
卢玉铉道:“不妨事。”
江朔则随着全行俭掀开衣衫组成的“帷幕”走入其中,见地上生了一个小火堆,全行俭道:“所用针石皆需在火上烤过。”
江朔再看叶清杳时,只见他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全行俭德长袍,匕首在袍下耸起,显得诡异而凄凉。由于失血过多,叶清杳面上一片惨白全无血色,江朔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
全行俭道:“江少主,我们把她扶起来,你以内力压制让她的气血归于气海,再将其血脉冻结,这样你在背后维持,我在前面治疗,互不干涉。”
江朔点点头,走到叶清杳头侧,轻轻扳住她的肩头,将她慢慢扶起,全行俭则把叶清杳的双腿盘起,成坐姿。
叶清杳一经坐起,身上盖的长袍便即滑落,她身上的衣衫早被全行俭割开了,江朔双手按在叶清杳后背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之上,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忸怩。
见她头顶插了数支细针,全行俭道:“我在她头上插了针,以防她醒来……现在你来注入寒气,鲜血冻凝之后,我来拔匕首,切记,寒气流遍全身的速度越快越好!”
江朔道:“好!”一手按在叶清杳的后腰督脉上。
全行俭道:“你从至阳穴注入阴炁,此穴在七椎之下,督脉为阳经,背亦属阳,七亦属阳,此三阳为极,因此此腧穴名‘至阳’,从此处注入阴炁,正合以阴克阳之医理,可以快速将寒气传遍全身。”
江朔依言以阴炁注入至阳穴,叶清杳虽然身负武功,但此时血脉虚浮,气若游丝,因此江朔内力注入毫无阻滞,阴炁顺着督脉传入,上冲百会,下冲长强穴,寒气迅速包裹住了叶清杳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