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朝光一挺胸,道:“我乃拓跋朝光,我们党项男儿中可没有你这样的断脊之犬……”
他话还没说完,张狗儿忽然欺身上前,一挥日刃,向拓跋朝光削去,朝光就立在张狗儿左近,可没想到张狗儿会突然发难,忙挥手中铁骨朵抵挡。
别看张狗儿名字起得贱,但他能位列六曜之列,武功实也非同小可,只听他冷笑一声,手中日刃挥出,立刻套住了拓跋朝光手中铁骨朵的杖头,张狗儿手上一别一推,日刃在铁骨朵的钢铁棒身上擦出一道火光,向下斩去。
拓跋朝光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兵器,见日刃套住杖头之后,一路向下扫来,这日刃双面开刃,若扫到握杖的手上,十根手指岂不是要一并被削断?
拓跋朝光当然不肯扔掉手中兵刃,他大吼一声,翘起棒头,想要凭借膂力,从张狗儿手中夺过这个铁环似的奇门兵刃。
日月双刃可是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当年江朔手中的七星宝剑尚且斩不断,张狗儿如何会畏惧拓跋朝光这一条寻常的铁杖?他手上运劲回夺,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日刃竟如快刀切豆腐一般,将鸡子粗的铁骨朵拦腰削断。
以铁骨朵的粗细,日刃原本难以一击斩断,但这时是两件兵器套在一起,二人同时反向用力,才能轻松切断铁杖,可说一半因为是日刃锋利,一半也是借了拓跋朝光自己的力。
拓跋朝光看着手中半截铁棒,也是大为惊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张狗儿哪能容他就走?手中日刃平推,向着拓跋朝光平削而去。
朝光心神一乱,竟然将手中半截铁棒向着张狗儿掷了过去,张狗儿一声狞笑,手腕一翻,日刃立起如轮转动,发出“呜呜”的鸣声叫,听起来如泣如诉,更似对鲜血的急不可耐。日刃的剑脊甚宽,轻易就将铁棒磕飞,势头丝毫不减,向着拓跋朝光劈斩而去。
拓跋守寂没想到这张狗儿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眼看自己儿子就要被斩为两爿,忙想以箭矢逼退张狗儿,然而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原来拓跋守寂自己从不带箭,每每身边都有数名党项武士专门为他递箭,入圣地时寻常武士不得入内,只有拓跋朝光带了一壶十支羽箭,刚才为了止住独孤湘,他如暴风骤雨般的一阵连珠快箭,将那十支箭一气射出,此刻可是一支箭也没有了。
而木蠹弓中暗藏的三支绝命箭也早已射出了,拓跋守寂虽号’塞上神弓‘,此刻无箭可射,却也无计奈何,只能大喊:“朝光快跑!”
他早已看出拓跋朝光绝非张狗儿的对手,此刻除了喊他逃跑却再无他法。
只是拓跋朝光的功夫比张狗儿实在差得太远,又哪里来得及躲闪?眼看日刃就要切中他的脑袋,李珠儿却已然从侧面杀到,她以手中月刃穿入日刃之中,向上一挑,立时就将日刃拉偏。
张狗儿怒道:“珠儿,你定要和我作对么?”
李珠儿道:“狗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日月双刃原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日刃为阳主攻,月刃为阴主守,如今张狗儿的日刃被李珠儿的月刃缠上,李珠儿想要赢他固然不易,可张狗儿的目标并非李珠儿,他想要脱身可也难了。
二人翻翻滚滚打了数十合,李珠儿的月刃只是从日刃中来回穿梭,二人自幼同练二刃的功夫,日刃的招数虽然严密,却独独无法防范月刃。
张狗儿眼看无法脱身,怒道:“珠儿,再要如此,我可不客气了!”
李珠儿咬紧嘴唇不说话,只是不断递招,她自持武功较张狗儿为高,可不怕张狗儿的威胁,况且她本也不需取胜,只要让张狗儿知难而退即可。
张狗儿又出数招,仍然不能取胜,就在二人靠近之时,张狗儿忽然左单手持日刃,右手向着李珠儿肩头戟指,竟然发出一股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