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需要担心。
江朔伸手一捏独孤湘的手,轻声道:“静观其变。”
李珠儿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船外,仿佛在看风景,只是此刻海面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黑色小船就这样在如墨的海上航行,听水声,船应当在前进,但四周皆无亮光,又好像停在海上一动未动。
江朔努力平复心绪让自己显得毫不慌乱,其实心中仍不免打鼓,他的手一直握着独孤湘的手,那边独孤湘的手一片冰凉,似乎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夜凉所致还是心中害怕。江朔手上加劲,握得更紧了,独孤湘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坚定,手也慢慢变得和暖了。
二人一日一夜没有休息了,此刻反正也是睁眼瞎,江朔索性闭上眼睛,运起功来,他的内力通过握着的手传到独孤湘体内,二人一齐默默运起功来。内息在体内流转,互相牵转,倒也颇觉有趣。
这样行了小一个时辰,江朔重新睁开眼时,东方已然是鱼肚微白了,高原上受群山遮挡,黑夜极长,但只要日轮从群山间升起,那便亮得极快,举头望天,天空湛蓝、白云低垂,仿佛身处高原之上,真的离天空近了许多。
而此刻也可以看出小船并未停在海面上,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东行航行,因为此刻江朔可以看到海中一个影影绰绰的小山的轮廓在不断地拉近。
这西海忒也的大了,小船虽快,速度却不能与奔马
相比,行了三个时辰,日挂中天之际,才接近了龙驹岛,说是一座岛,其实是海中的一座小山,山上没有一棵树,却盖满了如茵的绿草,远看便如一片专供放牧天马的草场,只是放眼望去,龙驹岛上并没有一匹马。
日光下,风帽也藏不住大食人那过分立体的五官了,但他只是专心划船,既不说话,也不向朔湘二人看上一眼,二人心中都十分惊异,却强忍住好奇,也不开口说话。
龙驹岛四周都是峭壁,没有滩涂,三人仍然是在离岸丈许的地方,从船上跃出,攀上峭壁,再向山顶走就平缓得多了。
此刻举目四望,西海的海岸线似乎依稀可见,远处的山脉,别说南面的大非岭,就是北面距离尚远的祁连山,似乎都隐约可见。
江朔忽然心念一动,总觉得此处的山川地势似乎十分熟悉,他向南望去,似乎能清晰地说出在大非岭后蜿蜒流淌的大非川的走向,他心中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脚下步子不停,却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绘制西海的地图,他先画了一个东西长、南北窄的不规则扁圆,又划出了几道曲线,有的代表山脉,有的代表务哈曲和倒淌河二河。最后在这副脑海中的画面上,西海之中点上一个斜斜的长圆墨点。
画完最后这个点的时候,江朔的心中忽然一片雪亮,这不就是江湖盟主代代相传的八尺镜中所藏的秘
密地图吗?
江朔不禁惊呼一声,把李珠儿和独孤湘都吓了一跳,走在前面的李珠儿和走在江朔身边的独孤湘,一齐转头望着他,江朔尴尬地道:“这……这……我看此处地势开阔,风光甚好,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二女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聪慧女子,怎会不知江朔说的不是实话,此刻已接近山脊,要说视野确实开阔,但江朔和独孤湘已走过了大半个中原,什么美景没见过,何曾见他发此慨叹,但不等二人发问,山脊后忽然涌出了十几名黑袍武士。
这些人不但是大食武士,他们身上的黑袍尚未完全干透,正是昨夜与江朔在浅海中交手的那一批大食武士!
江朔吃惊地望着李珠儿,按住了腰间七星宝剑的剑柄。
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嬉笑着喊道:“姓江的小子,你怎么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