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彩娥、张志平与村文书石玉玉三人忙着应付着。

上次陈卓无意见撞见了张志平的奸情,后者可是老实多了。在征地上小心翼翼,土地是一寸一寸的量着,不敢有什么想法。而且因为此事,他和陈卓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张子,当村干部要向着我们,为什么老胡他们几个有社保,我们几个却没有?”

“二毛,不是说了嘛。一批一批的来,先解决老年人,再解决你们这些年轻人嘛。”张志平解释道。

“我呸,都是征地户,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别以为我不知道,县里没钱了,才只给老年人办,我们根本不给办。”一黑脸妇女大叫道,那唾沫星子,直喷三米开外。

“张二嫂子,你听谁说的。咱可不能乱说,政府能解决第一批,就能解决第二批。要相信上面嘛。”王彩娥陪笑着,一边拉着黑脸妇女坐在了过道边的椅子上,并眼色示意石玉玉倒水。

“彩娥,不是咱不想相信政府。你看看以前,政府干的事那是人干的吗?脏水倒在田地里,那地还能种吗?”黑脸女翻起旧账。

张志平接口道:“二嫂,地后来不是撒了复合肥,去盐碱化了嘛。”

张志平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那黑脸直接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张志平就开骂。

“平娃子,亏你还是咱本家,怎么说出这种不是人的话来。那撒的是复合肥吗?那是毒药,不撒还好些,一撒那庄家头两年还能种吗。你又没瞎眼,不是不知道那两年的收成。直接没法看,家里因此穷得饭都吃不上。你二哥请来县里农技员一看,那撒的全是假冒产品……我的妈呀,真是遭罪啊,政府里那些坐着的肥头大耳怎么不去喝农药去死,我要是那群不办人事的垃圾,早羞得去死了……”

整个楼道,都是黑脸妇女大扯着嗓子的声音,连百米开外,正赶回村的陈卓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是赖虎道打来的,说有征地村民闹事。徐治和李东波都不在,他得负责起来,毕竟是因为征地。

见陈卓进了院,赖虎道忙从侧门溜出,小声道:“小陈,先别进去,那婆娘凶的很,被招惹上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陈卓眉头一皱,听着里面喊成一片的声音,看向赖虎道:“赖哥,说说那凶婆娘的情况。”

里面,张二嫂边跳着边骂,和她一起来的男人们也都幸灾乐祸的在一边抽着烟。而张志平被骂得也有了脾气。

“二嫂,我敬你叫你二嫂,咱们亲戚远了八辈子了。你这样骂我就是人身攻击。这龙门村是我说了算的?有本事你去找高书记去,再有能耐你去镇上,去县上闹去,在这里凶算什么本事。”

“平娃子,你还有脸说这?谁不知道你是镇上那些杂碎的走狗,前两年跑前跑后的,得了人家多少好处?你还有脸说我?怎么着,想打我?来啊,有个男人有种的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