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行了一番争论的唐至道,此时正在自己的书房来回踱步。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在他的强压之下彻底平息,却不知道与他有勾连的那些朝臣早已经在马奎的窜动下准备横征暴敛。
唐至道想要借此机会功成身退。
他们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唐至道顶着。
他们又何必平白吃这个哑巴亏?
就在唐至道来回踱步,心乱如麻之际。
丁玄海推门走了进来。
“舅父,外面的人都赶走了,您也不必再心烦了!”
“唉,你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可我又如何能不烦心?”
唐至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同时转头看向丁玄海:“你当初入朝为官,便是由我亲自保荐。”
“这些年来你在塞外兢兢业业,总算是做出了些许成绩,如今若是因为我的牵连而被革职,那岂不是平白葬送了你们丁家的希望?”
“舅父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玄海自幼跟随在您的身边,早已经将您视为亲生父亲。”
“如果陛下真因此事责问下来,玄海宁愿辞官不做,也一定要跟随在舅父身边,更何况如今事情尚有转机,就凭借你我舅甥勤王保驾的功绩,陛下也断不会赶尽杀绝!”
丁玄海此时还沉浸在由功勋构建成的幻想当中。
自以为赵钧能够念在旧情的份上不追究他们的罪责。
可谁知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唐至道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其实早在秦家失势之时我就应该想到,陛下总有一日不会放过你我。”
“只可惜我那时利欲熏心,只沉浸在幻想当中,本以为陛下可能会扶持起第二个秦家与士绅阶层对抗,却没想到陛下是要将士绅阶层一网打尽,不给自己再留任何隐患!”
早在秦家发生血案,秦辉销声匿迹开始。
唐至道便已经隐约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