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皆为虚妄,又有什么看不透的?只是想到之前种种,顿觉十分可笑,为了一个虚名几经折腾,可最终落得的不还是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吗?”
秦源面露苦笑,显然是在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反省。
赵钧闻言微微颔首:“若是再有来世,可还愿意入朝为官?”
“不愿意了!”
“老臣此生已经担负了一个国贼之名,若真到了九泉之下,恐怕也要被发落到地狱里受苦。”
“至于那些讨人嫌的事情,就交给后人去做吧,臣实在是不愿意在入朝为官,更不愿意勾心斗角了!”
“那你临终之前就没什么想和朕说的了吗?”
“老臣临终之前的确还有一言,只是这里人多眼杂,臣不方便明说!”
秦源口中说是人多眼杂,可实际上这里不过只有赵钧,秦源,张禁,秦怀四人。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连身边这二人都有些多余。
赵钧福至心灵,当即开口说道:“你们二人暂且出去,朕有话要和老爱卿说!”
两人闻言只得相继离开,而这中堂之内,一时便只剩下了赵钧和秦源两人。
秦源颤颤巍巍拉开抽屉,并从里面取出一份书稿:“老臣乃是前朝状元,也并非是尸餐素位之辈。”
“若不是被世家裹挟,被利欲熏心,老臣或许也能成为一代贤臣。”
他掸去书稿上的灰尘,将其交到了赵钧手中:“这是老臣当初手书的治国论,只可惜我与先帝政见不合,故而未曾交给先帝。”
“自古成王败寇,本就是情理之中,老臣已经在这场夺权之战中彻底落败,自然是要有一个失败者的觉悟。”
“这部治国论,非暴君不能受用,先帝仁善,妇人之见,故而不能施展。”
“陛下手段强硬,武略更胜太祖,老臣如今将这本治国论交给陛下,希望陛下能够代替老臣施展抱负,能够让我大楚重焕生机!”
赵钧收起了这本已经泛黄的治国论,同时笑着对秦源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还不忘含沙射影,骂朕是暴君!”
“不过你我虽是对手,这本治国论朕还是会收下,其中若有可行之处,朕一定会虚心采纳,可若是有什么不可行的地方,朕也一样会否决!”
“陛下能够受用,老臣深感欣慰。”
“只是除此之外,老臣还有一个提议。”
“你说吧!”
“屠世家,灭权臣,切不能让士绅家族重掌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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