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於野收起翻天鼎,一屁股坐在地上。
强行闯过雷火,又接连收拾两个强悍的对手,他再也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喘著粗气。
盖义则是將两具破损的尸骸扔入雷火之中,又將捡取的飞剑与戒子扔向奎炎与邛山,然后双手倚刀而立,疲惫道:"雷劫谷的五重天雷,已过其四。这最后一重天雷,又岂容错过。而盖某却要歇息几日,各位意下如何?"
最后一重天雷,意味著合道天劫,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难得的机缘,却要就地休整几日找补体力。
"呵呵,此人倒也大方!"
"只要我家头领答应,依你便是!"
一重天雷,便是一道生死关,奎炎与邛山已连闯四关,又得到飞剑与纳物戒子,已是心满意足。况且两人早已筋疲力尽,皆无意继续冒险。
谷算子点了点头,提议道:"却怕再有意外,不妨另行择地歇息!"
"於野?"
盖义看向於野,等待他的最后决断。
於野兀自蓬头垢面,低垂了脑袋,他默然片刻,道:"老狐,扶我一把!"
"嗯,老狐来了!"
邛山走过去將他扶起。
於野看向几位伙伴,又看向十余丈外的乌云闪电,重重喘了口粗气,无奈道:"谷门主所言有理!"
奎炎不作迟疑,挥舞铁叉大步往前,谷算子与邛山搀扶著於野走在当间,盖义则是拎著妖刀断后,一行五人奔著雷劫之谷的深处而去。
十余里过后,空旷的峡谷中依然尘雾瀰漫、雷鸣不绝,却前后见不到一个人影。
峡谷一侧的山脚下,眾人各找地方歇息。
盖义与谷算子独守一处,忙著行功修炼。
奎炎与邛山却顾不上歇息,依然守在於野的身旁,面前摆放著乌黑的铁叉,隨时暴起杀人的阵势。
於野倚著山壁而坐,双眉浅锁,神色忧虑。
与几位伙伴不同,他担忧的不是如何雷劫谷,而是怎么对付夏旬与一帮妄城的修士。
那个老儿绝不会罢休,此时或已堵在峡谷的两头,无论他是进、是退,等待他的都是一条死路。
进,凭藉他的修为、状况,休想闯过第五重天雷,即使有所侥倖,到时候遍体鳞伤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退,不得不拖著疲惫之躯,再次遭遇四重雷火之劫与各方修士的侵扰。当他精疲力竭地退出峡谷之时,或许夏旬等人早已结网以待。
唉,是不是已山穷水尽了?
不,还有一个法子!
於野拿出两块元石扣入掌心,隨著浓郁的元气涌入经脉与四肢百骸,体内躁动的雷威气机渐趋舒缓,疲倦的心神得以慢慢恢復。也幸亏他已修至合体五层,又有龙甲护体,否则他未必能够闯过四重天雷,而接下来他还要强闯雷劫谷的最后一重天雷。
既然进退不得,且一往无前。
不知不觉,天光暗了下来,整个峡谷已笼罩在夜色之下,却依然雷声隆隆、雷光闪烁。
始终未见有人现身,能够闯过四重天雷的星域修士寥寥可数,二十里长的峡谷之中,仅有五人在原地困守、等待。
於野抬眼张望,没有发现异常,拋去手上的元石碎屑,再次闭上双眼。当他内外气机浑然一体之时,气海之中传来微弱的声响,仿若生命的延续与呼唤,隨之周身闪过一层五彩光芒……
三日后。
天光蒙蒙亮,盖义已迫不及待跳起身来,摸出一把丹药塞入嘴里,又如同猛兽般地在四处转了一圈,整个人透著彪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