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竟而愣了一下,刚想表态,却又发现谟母大长老神情不对劲,便知她定有后手,为此冷冷地说道:“不敢承受大长老的歉意。说到底,老夫终究是违反了族规,大长老想必还是要治老夫之罪的。”
谟母大长老呵呵一笑,说道:“你违反族规不假,但至于是否治罪于你,那不是老身一个人说了算的。老身以为,现在要先处理的是叶婞媚。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不等谟母大长老说完,秦佑忙说道:“不好意思,叶婞媚老夫一定要保护,不能让你们杀了她,除非你们先杀了老夫。”
谟母大长老淡淡一笑,说道:“你何必如此紧张嘛,老身并不是立刻就要杀叶婞媚。不过是想要审审她而已。”
“审她?”秦佑警觉道。
谟母大长老就此看着稽长老,故意说道:“稽长老,看来我们在处理叶婞媚这件事上,还是草率了一些。难怪会激起秦老先生的异常举动。为此,老身建议,我们重新对叶婞媚之事慎重处置吧,最起码要严格按照程序来,查清她如此做的动因是什么,这样才不至于让秦老先生有意见。”
稽长老显然不知道谟母大长老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在他看来,叶婞媚公然违反族规对圣女大不敬的事实,毫无争议。魂族在处置违反族规的族人时,向来不问动因,只要有违反族规的事实,便直接定罪处罚。而谟母大长老此时竟然要一改常态,审查叶婞媚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查清楚了,还能赦免她的罪行不成?
稽长老不明白谟母大长老的用意,巴彦族长却明白。
对于谟母大长老的行为,巴彦族长自然要支持,因为他也想要查一查秦佑,因为秦佑确实值得怀疑。对于魂族前大长老沙婆大长老被杀的悬案,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身为族长的他,自然想查清此案,给族人一个交代。不然的话,族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难免会认为他无能。
当然了,如果经过彻查,秦佑跟此案并无关,对于秦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为此,巴彦族长自然要支持谟母大长老。因此,不等稽长老表态,巴彦族长忙说道:“大长老所言极是,我们以前在处置族人违反族规这件事上,确实有些过于简单粗暴了。理应问清缘故,这样处理才不失偏颇,说不定反而更有利于族规的维护。稽长老,本族长建议,以后在审查族人违反族规之罪时,可以审查一下原因。要不就从叶婞媚开始吧。”
既然巴彦族长都发话了,稽长老自然不能反对,忙说道:“属下遵命。”
得到族长的支持,谟母大长老越发有了底气,立刻对秦佑说道:“秦老先生,这下你放心了吧?老身向你保证,在未查明叶婞媚为何要对圣驾不恭的原因之前,长老院绝对不会直接治她的罪。”
见秦佑依然有所犹豫,谟母大长老又故意挤兑道:“秦老先生不相信老身,难道还不相信族长和稽长老吗?又或者是,你不敢让叶婞媚接受我们的审查,担心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面对谟母大长老的公然挤兑,秦佑再无退路,只得淡然一笑,不无挖苦地说道:“看来大长老依然怀疑老夫啊,觉得叶婞媚对圣驾的不恭是老夫的罪过。不过,这也确实跟老夫有一定关系,如果不是老夫当年口出狂言,对她保证能够保她安全,估计她也不至于如此目中无人,对圣驾不恭了。”
“不过。”秦佑话锋又一转,傲然道:“既然老夫已经口出狂言了,说出的话已然收不回来了。那老夫也只能一错到底了。因此,老夫依然要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长老院依然要治叶婞媚的罪,老夫必定拼死保护她。”
“狂妄!”
稽长老毕竟是掌管魂族律法的,岂能容许族人如此目无法纪?况且,秦佑当着百万族人的面这么说,岂不是当面打他这个执法长老的脸吗?为此,稽长老也就顾不得他是秦佑了,当即呵斥道。
秦佑冷笑不语,那神情却分明显着——老夫就是狂妄了,又待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