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房,谢慕陪着笑脸把蓝姑送到座椅上,笑吟吟地说道:“阿姐,请坐,弟弟给您倒茶去。”
蓝姑冷着脸说道:“不用了,我不渴。我只问你,在你面前,阿姐说话还管用不?”
谢慕知道躲不过,不得不严肃面对,遂收了笑,肃然道:“阿姐,你是知道的,以前,不管是什么事,只要阿姐发话,为弟都是听的。因为,为弟知道,阿姐都是为了我好,而且,阿姐巾帼不让须眉,做出的决定几乎都是对的。可是,这一次,我们不能不慎重。不是为弟责怪阿姐,事关我们蜀州的灵力之眼,如此大事,阿姐怎么可以跟李坤打赌?这不是儿戏嘛!”
蓝姑脸上的怒意略减,愧然道:“阿姐承认,这事阿姐确实做得有些欠妥。可是,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我也是被逼上去了。况且,我怎么也没想到,谪仙门竟然真的会自愿把雾州的灵力之眼送给他。因为,我是亲眼看见的,谪仙门已经用雾锁阵把他给困住了。”
谢慕见蓝姑控制住了情绪,没有立刻冲他发飙用强,心里略定,便有些得理不饶人起来,故作诚恳地动情说道:“为弟知道,阿姐是个爱面子的人,赌输了赖账确实有些丢面子。可是,这毕竟是灵力之眼,不是别的东西。如果阿姐赌的是钱财,即便是掏空我们剑阁的家底,为弟也绝不含糊,定然不会让阿姐失了脸面。可这灵力之眼,岂是钱财能够比拟的?那可是我们蜀州修仙资源的根本啊,是不可再生资源,岂能轻易让人给毁了?阿姐说是吧?”
蓝姑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直直地看着谢慕,冷笑道:“你以为阿姐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你也太小看阿姐了。阿姐再糊涂,也不至于干出那种不利于剑阁之事。”
“有关那李坤,难道阿弟还不知道吗?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纵横昆仑境各州,取了七州的灵力之眼,杀了三位分神境强者,还废了一个。足见其强大和对各州灵力之眼的必得之心。”
“再看看我们剑阁,阿弟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我们的实力,能比青羊宫和七星派强吗?他们两个门派联合起来,都没有战胜李坤,反而让李坤杀了羊婴老道和季辰星。如果是我们,阿弟能敌李坤吗?别到时候步了羊婴老道和季辰星的后尘,后悔都来不及。”
要是今日之前,提到李坤,谢慕确实十分害怕,可现在,李坤都已经被拿下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此,听蓝姑如此说,谢慕不由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而嘴里却说道:“阿姐是被那李坤吓住了。其实,那李坤未必就真的不可战胜。为弟也了解过了,羊婴老道和季辰星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们钩心斗角,大敌当前还相互放冷箭。如此做派,不败才怪。所以,可以说,青羊宫和七星派并不是被李坤打败的,而是他们自己相互拆台的结果。”
“而且,刚才阿姐也说了,谪仙门的雾锁阵也是可以战胜李坤的。”
蓝姑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谢慕,忍了几次才忍住没有给他一巴掌,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说道:“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跟谪仙门相提并论。就算谪仙门能够制服李坤,你就一定能吗?再说羊婴老道和季辰星,他们虽然勾心斗角是真,可他们两个都是真真切切地死在李坤的手下,并不是两人自相残杀而同归于尽。”
蓝姑越说越气,又丝毫不留情面地讥讽道:“而你,不管是羊婴老道还是季辰星,都比你强。你又凭什么战胜李坤?”
谢慕不由傲然道:“要是我真能对付得了李坤呢?阿姐又怎么说?”
蓝姑气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地看着谢慕。
谢慕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违拗过阿姐,见阿姐真的气得不行,又不免有些心虚和不忍,忙又柔声道:“阿姐,您别生气,为弟不是故意要气您。只是,为弟也有自己的难处。您想啊,为弟虽然是剑阁之主,可这蜀州的灵力之眼不单单属于剑阁。而是属于蜀州所有修炼者。就算为弟保护不了蜀州的灵力之眼,也不能自己断送了它吧?”
“再说了,要是别人知道我谢慕让阿姐把灵力之眼当赌注输给李坤,岂不是个笑话?知道的还说是真的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怕李坤,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把灵力之眼献给李坤的。而且,不管是输的,还是主动献出的,我们都没这个权利,要是蜀州的其他修仙者追问起来,我们怎么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