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书院。
玄弘均静坐,亭中的香炉微亮,泛起狭长的白烟。
“老师,出事了。”
郭朝还在思过阁面壁呢,来的是玄弘均的二弟子,赵茫。
“又出什么乱子了?”
玄弘均双腿盘起,运气凝神。
数日前和董白一战,让他伤了根基,虽然并不致命,但想要完全痊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
同样,董白也不好过。
近些天销声匿迹,怕也是在疗伤。
赵茫走近前来,低声道:“谢贤来了。”
“谢贤是谁?”玄弘均闭目问道。
“黎阳牧之子,代替黎阳牧进京述职。”赵茫道。
闻言。
玄弘均的双眼猛地睁开。
作为文圣,他的城府和智谋自不必说,很快便想清楚其中的要害。
黎阳牧怎会派出两个儿子一前一后进京述职?
其中肯定有一个人是真。
一人是假。
“他在哪?”玄弘均问道。
“已过剑悬关,正朝京都快马而来,估摸着已经到了城外。”赵茫赶忙回道。
“请他过来。”玄弘均顿了顿,又道:“你亲自带人去寻他,切莫让他人登先。”
赵茫领命而去。
玄弘均望着窗外的烟雨,良久,突然笑了出来。
“好一个谢述!”
末了,他起身,径直朝后山厢房而去。
思过阁。
郭朝披头散发,似人似鬼地胡乱撕毁着书籍。
他没疯。
他只是不甘,嫉妒,愤怒!
他不能接受,谢述居然能做出《劝学》这样的千古文章,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恩师,不分青红皂白,仅仅因为自己去找谢述比试,就剥除了自己书院首席的身份,关在了思过阁。
凭什么?
谢述该死!
李不语该死!
玄弘均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