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他头次随自己外出哨探,便被鞑贼所伤,那回到将主爷跟前,自己的颜面又将放到何处。
哨官万光金、队总刘守柱等人也是同样想法,他们也是双腿用力催马急奔,想要抢上前头,护住张金泰。
但张金泰胯下战马,乃是他的义父,宣府镇总兵官张诚亲自为其挑选,虽非一等一宝马良驹,可在宣府军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尤其是他们能追得上?
…………
双方接近时,前方的明军夜不收哨骑纷纷抽出短铳轰击,他们大多都配发有三杆短手铳,许多人都还余下一杆,正在此刻爆发出来。
而对面的清军满洲正黄旗哨骑,同样远远的先投射过来一大把的短斧、投枪、铁骨朵等武器。
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学得乖了,不敢再用右手投掷武器,而是改用左手,然如此一来,投射出的武器力道不足,且准头也是很差。
一阵短铳爆响过后,又有六、七个清军哨骑应声倒落马下,而这边的明军夜不收,却只有三名骑士被砸到,其中更只有两人落马。
此时,明军哨骑的优势更为明显,几乎是三、四骑围攻清军一骑。
不过此时双方已进入缠斗,又失去了马速,反倒是各方人马拥挤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甚至很多人纷纷跃下战马,徒步搏战厮杀。
小将张金泰策在马上刚刚用短铳击杀一名鞑子马甲,就见哨官万光金舞动长刀,正与一个前锋营的鞑子厮杀在一起。
他们己经策马互击了几个回合,却仍然不分胜负。
这鞑子也确实壮硕凶悍,再加上万光金又受了伤,体力多少有些不支,眼见着就落了下风。
再见那鞑子又策马冲来,舞动着巨大的长柄斧,就要向万光金当头劈下,张金泰大吼一声,猛然策马奔上,他将手中的虎枪向那鞑子兵狠狠刺去。
虎枪与长柄斧相交,发出“铛啷啷”的一连串脆响,接着就是一溜火星冒出。
那前锋营鞑子虽然勇猛凶悍,但张金泰却胜在年轻力壮,且他的角度又是极其刁钻,既荡开了那鞑子的长柄斧,又顺势继续前刺。
只见那前锋营鞑子的胸口冒出一团血光,口鼻也有鲜血流出,他双目鼓鼓的向外凸出,似乎要脱出眼眶一般,眼神中更是满满的不甘。
双手向前向上紧紧抓住虎枪枪刃左右两边的鹿角,他似乎想要挣扎,但那双粗壮的大手却再也发不出一丝气力。
那前锋营鞑子的气力似乎随着流逝的鲜血,一同流失了,他直直摔倒在马下,手中那渗人的长柄大斧,也不知被抛去何处了。
此时的杀戮场中,仍不时有零星的短铳燃放声传出,奋战的明军夜不收战士,不时抽空给身旁的鞑子一铳。
如此混战局面,正是短手铳大显身手的好时机,那些大明哨骑手中还没有打射的断愁,这时就成了宝贝一般,寻到机会,抬手就是一铳射出。
这就好比后世冲锋肉搏拼刺刀时候的冷枪冷炮一般,如此几乎是身挨身、肉贴肉的距离,哪里还有打不准的?
眼见战场上的鞑子数量越来越少,胜利已经在望。
忽然,张金泰听到一声悲鸣嘶吼,他啊扭头一看,却是一个神色阴沉,皮肤又红又粗的中年鞑子兵,正策马向他狂冲而来。
这鞑子一身前锋营兵将的打扮,盔顶有獭尾,盔管上还垂着黑缨,极有可能,就是这群满洲正黄旗鞑子哨探的头目。
张金泰只觉眼前一亮,他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策马就向你前锋营鞑子疾冲而上。
双方都是双腿发力,胯下战马也越策越快,错马相交之时,两根虎枪也交错在了一起,瞬间之中,都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
双方武器交击在一起时,二人的耳膜之间,都似乎听到了空气被撕裂一般的声音。
一声巨响过后,两杆虎枪都脱手飞出,二人也都是虎口破裂,鲜血不断渗出。
巨大的力道,还使得他们二人在战马上策立不稳,双双滚落马下。
张金泰到底还是胜在了年轻力壮,他的神经反射速度达到最快,如同猎豹一般,迅捷地翻身跃起。
再看对面那个前锋营鞑子,虽也同样如此,但却是比张金泰稍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