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策听过之后,不由问道:“山西李辅明那边,可有何消息?”
张诚看了一眼张成芳,示意他来回答这一问题,张成芳会意后,便即说道:“李总兵早就表过态,山西镇与我宣镇一体,生死与共,绝不退缩。
只是,其山西镇有一位副总兵许定国,麾下颇有些精锐,又与山右奸商坑瀣一气,不好对付。”
他又接着说道:“此前,父帅曾派人联系山西副总兵姜名武,其也表示愿为我勇毅军行事,提供便利,只不过碍于其身份,不好直接出兵相助。”
林芳平这时接言道:“辽州不是还有刘全的一营人马,这时正可派上大用场啦。”
他接着又问道:“陈将军和张将军的两营兵马,如今已行至何处?”
张成芳回道:“算日子,陈将军的白虎营如今该到太原府城附近,张将军的青龙营也该过忻州了。”
“着啊。”
老将军郭英贤猛地击掌说道:“有这两营兵马,再加辽州一营,太原府和汾州便如在罄中,正所谓‘搂草打兔子’,还真是顺风又顺水呀。”
魏知策却在一旁笑着说道:“这正是伯爷的‘假道伐虢’之策,当初之所以会经山西,往援河南,便是为今日之事,埋下的一个伏笔。”
“高,真是高。”
郭英贤一脸兴奋地说道:“如此便可生不知鬼不觉地杀到这帮奸商的家门口啦。”
吴志忠面上略有一丝迟疑之色,他道:“只是宣镇地方,可如何行事才好?奸商颇有耳目,我大军稍有异动,其必然惊觉,却又如何掩人耳目!”
张诚微微一笑,道:“跳梁小丑,通奴误国之贼,却自以为权雄势大,可以只手遮天,一副有恃无恐做派,其实皆色厉内茬之辈。
在本伯心中,他们只能勉强算是这个!”
张诚说罢,便伸出自己的左手小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又斜斜向下,厅内众人都发出一阵哄笑,皆言“伯爷比喻得十分形象”。
张诚继续说道:“就算他们有权、有势、有人脉、有关系、有背景,那又如何呢?自以为本伯拿他等奸人无法了嘛?”
他面上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又道:“今次行动,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奴奸商在张家口堡内和他们山西总号的家财产业,一律查抄充公。
他们不是凭着假军票,套购了本伯二十多万两银子的物资嘛?这次就要他们连本带利,全给我还回来。”
他双目如炬地看着大厅内的一众麾下官将,语气严厉地接着说道:“此次行动,只抓捕通奴误国的奸商,除了敢于当面阻挠我勇毅军锄奸行动者外,余下人等,暂不牵涉。
三天后,就是三月十五啦,宣大三镇,将一起行动,兵发张家口、大同、太原、介休、太谷、平阳等处奸商老巢!”
“各位要注意的是,在行动时,必须严明军纪,入城抓捕奸商之时,不得骚扰劫掠地方……”
张诚神情肃穆地接着道:“当然了,逮捕奸商与查抄家产时,若有敢于反抗、敢于阻挠者,皆格杀勿论。
上至官将,下至平民百姓,敢拦在大军前方,阻挠我勇毅军抓捕通奴误国奸商者,皆就地击杀!”
厅内各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个个都是神情兴奋,惟有总镇抚贺飚一脸担忧地说道:“伯爷,事前是否向抚臣、督臣请示一下,免得被督抚弹劾,伯爷越权擅专之责,恐与伯爷不利啊。”
“那是本伯该考虑之事,尔等无须为此担忧,只管依本伯军令行事,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