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老哥哥大可放心,本伯绝不会无限扩大,使得宣大三地军户子弟,人人自危,那并非本伯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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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劲装大汉驰马奔离宣府镇城,他们或是向东、或是向南,也有个别的骑士向西或向北而去,他们扬鞭疾驰,身后空余一溜烟尘。
对外自然是统一口径,向东是催促云州工坊加紧赶制军械;向北、向西的则是催缴陈欠的钱粮;而向南更是使命重大,他们既要催促山西、大同两镇总兵配合出兵援豫,更要敦促沿途各府州县提前备好大军所需钱粮。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私底下自然还有许多内容,张诚密集地派出信使,便是他调兵遣将准备行动的信号。
只不过,朝廷和皇上命张诚率军兵出豫省,援剿流贼,成为了他此番行动的绝好掩护,就算有些人发觉勇毅军各营的异常表现,也并未特别在意。
而宣府镇城这些时日里来往的客商也明显增多,其中尤以北路、东路的商号为最,他们押运着大量钱粮、军资,自然也少不得许多护卫镖师的跟随。
与此同时,镇城中许多居无定所的贫苦百姓也被驱赶出城,他们中间不乏身强体健者,不知为何,竟会不事劳作,整日间混吃等死一般。
数以千计的无业贫民,为了生计,出城后纷纷往北面和西面流动而去,他们扶老携幼,推着一架架独轮小车,行在初春的寒风里。
虽然,有人对永宁伯此举颇有些意见,但经过了清洁运动后,镇城大街小巷都已十分整洁干净,与张诚到来前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如今更是将沿街乞讨的无业游民,尽数驱赶出城,喧嚣热闹的繁华气氛并未改变,却没了时而围聚上来,强行乞求施舍的流浪汉,城中士绅军民的幸福感油然而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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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入夜后。
宣府镇城外,隐约可见一条条黑色的影子,在昏暗的月色中,缓缓前行。
看他们前去的方向,却多是向北而进,有的十余人马,有的则数十、上百不等,在宽大的官道上犹如鬼魅一般。
仰望宣府镇城那巍峨雄壮的城墙,一盏盏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夜空之中,忽大忽小的光晕随风变化不断。
在城北高大门楼一侧的光晕之下,赫然站着几位身披明亮盔甲的军将,其中也有几人并未披甲,中间那人身上穿着的竟是御赐蟒袍,外罩一件暗紫色的披风大氅。
“大帅,镇城距张家口只六十余里,将士们步骑分列,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趁夜轻装开拔,明日辰时前,定可赶至张家口堡外。”
张诚闻言先看了一眼吴志忠,接着又看了看他身旁郭英贤,沉声道:“张家口那边有内应帮着破门,大军可直接入城,擒捉奸人。
右卫城、葛峪堡两处地方,无须硬攻破城,只需少数精锐战士,预先埋伏在通往张家口要路即可。
一旦张家口那边破了城,他们除了全力反抗,必然会派出快马飞骑,往右卫城、葛峪堡等处求援,尽可任其通过,不可拦阻。
待两处援军进入我预设伏击圈后,先以铳炮齐射,再突然杀出,其必然立时溃散,那些普通军卒,可任其逃去,然其领军将官,必要当场擒捉拿下。”
“是,我等谨遵大帅军令。”
吴志忠代老将郭英贤接令后,又不无担忧地说道:“只是,我等主力他去,若镇城有变,恐大帅这边或有危难。”
张诚不接他话,却扭头看向一旁的魏知策,笑道:“瞧瞧,老吴把你的腾蛇营当成摆设啦。”
魏知策面色十分平静地回道:“不是末将小瞧他们,这偌大个镇城,还真就没有多少能打的兵士,凭我腾蛇一营,便可稳住局面。”
“此言不假。”
张诚十分肯定地继续说道:“刘广武的奇兵营,已经彻底向我靠拢过来,副总兵林登猷也明确表态,他的协营在此期间,会紧闭营门,内外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