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宗周说完侯平打断道:“谁管什么陆奋飞是什么人,我就问你一句,太子府现在要救数十万灾民于水火,你要是之前没有接手主簿之事也就罢了,现在你干到一半,搞成了一个烂摊子就跑,试问谁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应事物接手回去?你说你一心为公,你公在什么地方,你这是想坑死四十万灾民,陷太孙府于大危难,简直畜生不如。”
朱由校顿时鼓掌道:“夫子说的太对了,这就是个小人,把太孙府搞乱了就想跑,不能这么便宜的放过他。”
太孙府现在的事物就是一团乱麻,如果不是从头就接手的人,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下来。
刘宗周在此时突然离开,的确是有撂挑子的嫌疑。
因此他想了一下道:“好,刘某可以回太孙府将安置流民之事做完,但还请太孙殿下另外委派主簿跟草民一道,草民会花时间将所有事物一一拟清,与之交接。”
侯平冷笑道:“刘宗周,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不脸之极,你上奏疏污蔑太孙不成,反给自己扣了一盆子屎,你不思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怨恨太孙殿下,你身为当代儒门的代表人物,实在令人失望之极。”
刘宗周横眉怒目道:“侯平,你别欺人太甚,刘某说过会回太孙府将事做完,你还待如何?”
侯平摇头骂道:“事情做完就成了吗?那你对太孙府的污蔑就这么白白的算了?”
刘宗周冷笑:“侯平,虽然今次刘某被贬官,但是刘某所言句句都是为国为民,绝无半点私心,何来污蔑一说,你明知道刘某之言并非危言耸听,何故装傻?你到底想要如何?”
侯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要如何?现在就告诉你。你们儒家没有胸怀容纳批判,和真理无缘;儒家行事不讲逻辑,因此和哲学无缘;儒家因循守旧,因此和发展无缘;儒家不求实证,因此和科学无缘;儒家没有胆量超越权势,因此和正义无缘,但儒家又不甘寂寞,且热衷权势,最终只能把自己打扮成道德伪君子,在权势膝下做个奴仆。
两千年以来,所谓的名儒面对权贵除了舔就是跪,而儒家标榜的最高境界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就历史而言,绝大多数儒家信徒在现实中的生存方式都是‘穷则摇尾乞怜,达则为非作歹’。因此今次,我便要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输了,我侯平向天下儒门谢罪,如果你输了,便要代表儒门向天下百姓谢罪,承认自己误国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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