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陆,夜幕笼罩着长安城,古老的城市仿佛陷入沉睡,只有零星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
在城内一处僻静的角落,一座豪宅巍然耸立,这个豪宅的地下酒窖里,墙壁被各种灰扑扑的石砖密布,散发着一股陈年潮湿的气息。一排排名酒插在架子上,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挂了几团蜘蛛网,犹如几条微微蠕动的白丝线。
墙壁上昏暗的灯光时不时随着空气的流动晃动着,将三个人的影子扭曲得像是被怪诞的力量扯动一般。索菲亚罩着一袭黑色的长斗篷,紧紧将她的身体包裹在其下,只露出一双阴森冷酷的眼睛,宛如一个历经风霜归来的厉鬼一般站在圆桌的一边,注视着她最忠诚的两个手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审视与期待。
一个手下就是这座豪宅名义上的主人,他穿着一套普通的棕色长袍,神情看似随意,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隐秘的光芒。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和索菲亚公开联系,把自己深深地隐藏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是索菲亚埋藏在这片土地上最重要的一枚暗子。
平日里,他根本没有任务,也没有任何行动,就像一个普通的商人一样,做着一点点不起眼的小生意,经营着一家饭店,连偷税漏税的记录都没有,低调得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
另一个手下则是不屈不挠的亡命徒,他从东大陆上跟随她一路来到西大陆,高大魁梧的身材就像一堵移动的墙壁,给人一种难以逾越的压迫感。这个看似凶残、却对她无限忠诚的男人,此时已经装扮成游客,围着严密防护的紫禁城绕了一整天。
然而此刻,面对索菲亚,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沉闷而低沉地说道:“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根本不怎么离开紫禁城。”
作为大唐帝国权力的核心,紫禁城的防范已经到了极致,四周岗哨林立,禁卫军士兵个个虎视眈眈。没有人能够靠近那里兴风作浪,甚至他在靠近那个红墙翠瓦的地方之后都会感觉到明显的不适,仿佛空气中蕴含着某种排斥与警戒的力量。
每当接近那个神秘而威严的地方,他的内心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战栗和恐慌席卷全身。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无奈:“越是接近那个地方,你就越是能感受到那股让人绝望的力量。”
每次想起被那些目光锐利的禁卫军士兵注视的那一刻,他都会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仿佛任何阴谋和伪装都在那无情的眼睛下无所遁形。
说实话他不敢和那些人对视哪怕一眼,因为哪怕是他这种经常杀人胆大包天的凶徒,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也有一种自己会被看穿,下一秒钟就会被人按在地上的恐惧之感。
“那股力量,怎么说呢?”壮汉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种让他感到窒息的压迫感:“它不像刀剑那样锋利,也不像巨石那样沉重,但它无处不在,就像……”
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空气一样,但却是粘稠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
跟着索菲亚坐船来到西大陆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驱散心中萦绕的恐惧:“越是靠近紫禁城,那种感觉就越明显,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你,让你无处遁形。”
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如果让我去莱恩斯城刺杀一位大贵族,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兴奋。”
说完他摇了摇头,苦笑着继续往下说:“但是,在长安,在紫禁城附近,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入虎穴的兔子,随时都可能成为猎物。”
唐国的情报机构银狐经常会让他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痛恨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病毒一样的疯子。
所以他害怕索菲亚不理解他的话,又重点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老板:“银狐的那些人只要嗅到一点点的味道,就围上来了,我们在长安没有一点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