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派来监管的宦官有极大的权力,像万历年间的高淮就是被派来管理辽东的矿税。
他在辽东征税时,采取敲诈勒索、威逼强征,灾害百姓,扰扰农民,最终弄得民心叛变,给了努尔哈赤壮大的机会。
温越虽然算是阉党一派,但若是私自开采银矿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举报上去,魏忠贤也保他不住。
因此,温越虽然在辽东呆了几年,也知道这两个地方,却一直不敢动手。
直到现在他成为了一方操守官,有了自己的心腹和忠实自己的军队,如此又遇到了缺钱的情况,这两个银矿不能动也要动了!
温越研究过历史,像明末时候,一般富裕容易开采的白银矿,每年可以开采出三四万白银。
他这两个银矿虽然并不是富矿,且开采难度也有些大。
但估算一下,每年加在一起,开采出两万左右的银矿也不难。
这是一笔庞大的收入,还能一直稳定,能解决不少钱财麻烦。
因此,明知有风险,但必须开采。
听到温越的话。
朝宁还没说什么,周点柯直接声音都被吓得颤抖了。
“大人,您是要私采银矿?这可是大罪啊!”
周点柯脸色苍白。
温越冷哼一声:“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周吏长,你不必担心,采矿之人就从现有的青牙堡军士中调去,他们都是忠心本官之人,绝不会走漏风声的。
“只要将这两个银矿开采出来,之后我们中前所、青牙堡就不必太为钱财发愁了,安心练兵屯田。
“即便日后被人发现,但我等已经壮大起来,还怕谁敢来找我们麻烦?”
等着温越话说完,朝宁在旁神色平常,抱拳道:“大人,您放心吧,我定会替大人办好此事的。”
别看朝宁平日沉默寡言,遇上什么事情,都是其他人发表见解,他在一旁很少发声。
但温越知道他非常忠心,是最早跟随自己的人之一,并且论能力其实也只在赵率教之下。
若是其他人像张大春,钟大成等,听到要私自开采银矿的消息,早就咋咋呼呼地跳起来了。
所以,温越特别把这开采银矿事情交给他,没有交给其他将领。
对于朝宁的表态,温越满意点点头,又看向周点柯道:“周吏长,开采银矿的事情,你知道就是,不需要你参与,但是你必须守口如瓶,等银矿开采好了,你把库房内账做好,若是遇上朝廷派人下来,也好糊弄过去。”
“是,大人。”周点柯苦笑道。
周点柯虽然被温越如此大胆的要私自开采银矿,给吓到了。
但他跟着温越许久,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温越既然要做,周点柯也只能帮忙擦屁股了。
“对了,朝宁。”
温越说道:“这次你领着夜不收去探查银矿的时候,也把罗田森带上,他识得矿脉,寻找银矿起来会简单许多。”
“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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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宁领命离开,一连过了七八日。
直到正月十九日的时候。
朝宁等夜不收才回到中前所,随行的还有匠头罗田森,以及老匠工常保样几人。
一干人风尘仆仆,满脸风霜,全是被冻得开裂的细小口子。
足以看出,这次出去勘察辛劳不已。
不过从他们众人,人人脸上带喜的神情来看,这次去勘探银矿收获不浅。
屏退左右后,他们在议事厅与温越汇报。
根据朝宁所说,他们的确在温越地图所示两个地方,寻到了银矿。
而且这两个地方附近也无人烟,都是荒地山林,悄悄开采的话,不会引人注意。
勘探矿源的主要人是老匠工常保样,他便是之前在青牙堡打造兰州水车时的老匠头。
在打造水车完毕后,就接受了温越的招揽,成为了工匠坊的一员。
这几年下来,常保样的利益早就和温越密不分开,又因为是工匠坊的老人,温越给予了他极大的尊重,让他管理其他工匠建造屯堡,修缮房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