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辅温和道:“温大人,请稍安勿躁。”
随即,他又看向袁崇焕说道:“都督大人,末将敬佩温大人的忠勇之心,可是贼虏势大,后面还有正红旗一部虎视眈眈,我等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以末将看,还是先夺下大凌河堡,打通北上广宁之路,再视广宁和锦州情况,或是继续北上还是夺回锦州。”
马世龙叫道:“就是如此,左将军之言乃是稳妥之计!”
听着他们几人的话,袁崇焕心动的心思也逐渐灭了。
以现在大军的情况来看,对于野战建虏还是没有信心的,若是离了青牙军这么一支骁勇善战的部队,确实不成。
还是先消灭大凌河堡的镶白旗这一千人,扭转将士们的畏难之心,再视情况而定。
“嗯……以本都督看……”
袁崇焕沉吟片刻后,就要开口。
便在这时。
忽然,大帐外传来邦邦邦的梆子响声,这是警报的声音。
这时,一个亲卫急匆匆冲了进来,对袁崇焕禀告道:“启禀都督,北向数里外发现贼虏一部,正朝我们方向过来。”
帐内诸将立即骚动起来。
满桂跳了起来,喝道:“贼虏有多少人?”
亲卫回道:“约有千人,像是后金镶白旗所部。”
“好胆,我等还没有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却来找我们麻烦了!”
听到只有千人的数量,满桂哼了一声,朝袁崇焕抱拳道:“都督,末将愿领本部军马出战,将这股贼虏杀个屁滚尿流!”
“不急,随本都督出去看看!”
袁崇焕领着众人转出帐外,上了大营内临时建起的望楼眺望。
极目看去,在北边远处隐隐有大股风雪袭来。
他们速度不满,不一会儿,大营这边便能感觉到地面震颤,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着。
等着再一会后。
那股风雪形成的烟尘越来越近,在踏起的风雪当中,众人望着里面也是一团白色。
那是一大片的白色镶红边的旗帜,旗帜的下方,也是一片白色盔甲镶着红边的后金骑兵。
在这些骑兵头盔上,还竖着一根根的火红的盔缨,正随风飘扬。
在一片白红旗帜中,另外有一杆格外巨大的白旗,如鹤立鸡群般竖着。
袁崇焕眯着眼睛,冷哼一声道:“没错,就是贼虏镶白旗的部队!”
“真是好胆,才不过千人,就敢来窥探我们的营地!”
“不知死活,有都督大人在,还有温大人在,还有我们一万六千人的大明官军在此,这群千人建虏是过来找死吗?”
……
其他将领也是发出一阵嗤笑,对大营外的一千名建虏完全不屑。
若来的是贼虏的一个旗,众人或许还会小心谨慎对待。
但是来的不过是贼虏的一千人,己方有一万六千名精兵,这些贼虏是来找死的吗?
说来,这也不怪镶白旗太嚣张。
以按照他们以往的战斗经验,大明官军数量多是多,但多是孬种,没有多少战兵,不乏滥竽充数者。
没有几个敢出城与他们野战的,即便是出城野战了,也是以威慑为主,在一旁观望,不敢真正过来真刀真枪的野战。
经常是放个炮响,就在旁边观望着。
这些年的征战下来,他们所遇到的明军大队,无不是在旁瞧着他们抢夺财帛,不敢轻易妄动。
所以在听到有大股明军北上的消息,守在大凌河堡的镶白旗小部,便过来试探一二,料想这股明军也不敢出来野战。
在后金大部之前,是更加嚣张的哨探。
这些后金哨探相当于明军中的夜不收,都是军中最精锐的军士。
这些后金哨探各个身材魁梧,马术娴熟,在马上能轻易做出许多高难度动作,他们放声狂笑,绕着大营外三十四步来回奔驰,不时还望大营内放一放冷箭。
三十四步的距离,非常近。
后金哨探的弓箭又准又狠,还真让他们射中了几个守卫在营寨外的军士。
听着明军军士被射中倒地的哀嚎声音,后金哨探放声狂笑,更加的嚣张了。
这让诸将都是极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