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兵马已然成为了溃兵,丢盔卸甲,毫无列队可言,一个个只顾着逃命。
在这些人的后面,隐隐出现后金兵的无数旗号。
后金兵们紧追不舍,时不时还往前放上一箭,这让保定兵马更是吓得跑路更快了。
“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崔呈秀喃喃自语,他身旁的许显纯等文官,都是面色难看至极。
好在孙传庭作为一方大将,知道这个时候不成瞪着眼干看的时候。
见崔呈秀他们几人还愣着不知所措,孙传庭也顾不得自己有冒犯上官的可能了。
孙传庭直接喝道:“谁去接马总兵的兵马回营?”
在这个时候。
马代的保定溃兵,已经聚满在大营外面。
每个人的神色又是疲惫,又是恐慌。
他们不断朝着大营内求饶喝骂,希望里面的明军赶快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
然而,看着他们后面紧追不舍的后金兵。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开门了。
不然,万一后金兵趁这个时候,冲进大营,那可就麻烦了。
突然受到这场挫折,之前士气高涨的明军们锐气全无。
这时候,被后金兵冲进营地,或许大营内的数万大军,瞬间崩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如今的情形,想要救下马代的保定军。
只能让人出营去接应,将追击来的后金兵给击溃,方才可能。
大营外的保定兵马哭声不停。
明军大营门不开,他们便无处可逃。
只能被后金兵追上,一个个砍翻在地。
而后金兵们看见大营当中的明军,没有一个敢出来救援,笑声更加猖狂放肆!
透过大营外,乱兵乱马激起来的烟尘。
站在望楼上的温越等人,看得清楚,在追击的后金兵马后,还有一大片的后金军。
中间有两杆巨大织金龙纛特别醒目。
一杆是整红旗面的,另外一杆是红色外镶白边的。
看来是后金军的镶红旗的旗主,岳托和代善亲自率领大军赶到。
听到孙传庭的喝声,身旁的京营将领还有勤王将领,都是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那牛苛所领的兵马乃是京营中,最精锐的兵马。
作为先锋的保定兵马也是各地来勤王的兵马中,最精锐的一支。
这两部出战后,都被建虏一击而溃。
他们这些残余兵马,过来镀金的,要是出战,恐怕也只是死路一条。
看着外面数千建虏正兵,镶红旗和正红旗的兵马都到,携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
满桂和马世龙都闭上了嘴巴,静默无语。
看见周边诸将都是沉默。
孙传庭脸色难看,真想率领本部兵马出援。
但他尚有理智,知道就他接手的那些京营人马,都是一群废物。
这会让他们出营,怕是会先兵变,鼓噪起来。
温越心里叹了口气:“这京营人马还有各地的勤王军队,看似勇猛非凡,但他们实际的战斗力,完全是不能跟后金兵相比的啊。
“看看这次出征,明明马代、牛苛两人带兵马加在一起,有上万之多,不少于对面后金兵的两倍,可牛苛率领的京营未战先怯,直接抛弃前锋跑了,这一场出征宛如笑话!”
这时,崔呈秀也反应过来了,急忙问道:“对,对,对,哪位将军,愿意出营接应保定兵马?”
他连连问了几句。
其余将领的目光有意无意都放在了温越的身上。
就连满桂和马世龙同样如此。
“也罢,遭遇此次败仗,大军士气全无,如果自己不出手,日后大军就不用再北上,直接回去各找各妈了。”
温越心中摇头。
看着崔呈秀的目光投了过来,温越面色平静,淡淡道:“督师大人,末将愿去接应保定兵马回营。”
见温越表态,马世龙立即道:“督师大人,末将也愿意出营,为温将军的护翼,接应马将军回营!”
满桂也道:“末将也愿意出营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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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股明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等之前实在是太过谨慎了!”
此时,追杀保定兵马的,正是满洲镶红旗所部。
为首的正是岳托的弟弟硕托。
他率领一千镶红旗披甲战兵,还有两千没有披甲的旗丁,加上去父亲代善那里领来四千援兵的岳托。
合计七千人,以沿途骚扰战术,让明军大意,随即趁机在李家庄一带,埋上伏兵。
突遭遇伏兵。
保定总兵马代虽然浴血奋战,京营副将李奇过也立即率领三千兵马救援。
然而,他们的战斗力万万不能好后金正兵,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