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笑道:“不过我军士气高昂,连休了两日时间,建虏远道而来,如何看来,都是我等的胜算较大。”
温越点头道:“虽是如此,我等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三人各自传下命令,让大军严守在固平城外,不主动越过露水河。
然建虏想要越过河来,那便是迎头痛击!
“固平的这股明军,果然是与其他地方的明军不同。”
努尔哈赤坐在马车上,看着河对面的明军许久,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若是如此良将归于我大金,何怕大金不崛起?”
这么说着,努尔哈赤便叫来一个通事,道:“令你前去固平城劝降,将我的意思告诉温越等人,说若温越来投,我封他为一字并肩王,与我大金共享明国天下!”
通事领命,越过露水河,自称使者。
见了温越几人,傲然行礼,将努尔哈赤的话说了一遍。
温越几人面面相觑,随即哑然失笑。
“我身为炎黄子孙,汉人后嗣,岂能投敌狄夷?”
温越哈哈大笑,又喝道:“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尔等本是北海游民,侥幸存活在辽东先皇帝怜悯,让尔等有一地容身,尔等却四处欺负他族,实在不止廉耻。
“我劝尔等立即消兵,去我大明京师负荆请罪,如此才有一条活路,否则我天军驾到,必然将尔等诛个片甲不留!”
闻言,通事脸色难看,抱拳拱手离开。
守备府邸的其他将领,都是拍手叫好。
其中孙传庭多看了温越一眼,对他的评价又加深了一分。
曹文诏感叹道:“温将军说得不错,这建虏本就无耻至极,那贼酋努尔哈赤曾经是我朝封下的龙虎将军,待之不薄,可却兴兵作风作浪,实在令人气愤!”
温越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前将李成梁放任贼虏坐大,让你羽翼丰满,现在反噬我朝,这是必然之举,我等现在所做的,便是将这颗毒瘤铲除,如此或还能有起死回生可能。”
……
通事回去之后,将温越的话一言不少的告诉了努尔哈赤几人。
顿时,努尔哈赤以及周边众人,脸色都是阴沉。
莽尔古泰恼道:“父王都愿意分天下一半江山,可这温越实在是不知好歹!”
代善道:“这温越果然不是一般明将,竟能有如此言辞,我等不可小觑啊。”
努尔哈赤面色没有变化。
毕竟知道通事此次前去,劝降温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温越的品性而已。
而现在是试探出来了。
“温越此人,颇有枭雄之气也!”
努尔哈赤感慨道,“之前我等还是小看他了啊。”
“大军扎营,今日好好休养生息,明日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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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六年,五月十八日。
上午。
现在已经是将要入夏的日子。
万物生机勃勃,该是农忙季节。
然而,往往天下之事都是事与愿违。
就在今日,一场数万人的战斗将要在露水河旁打响。
就在昨日晚些时候,又有后金使者过来,温越便出言激将。
质问后金军敢不敢在露水河东岸一带决战。
使者回去之后,后金许多人都觉得这可能是温越的计策,那边多是山地,只有一片平原地带。
若是温越在那里设伏可就麻烦了。
不过努尔哈赤觉得不能拖下去了,大军带的粮草有限,在固平城外拖延不得。
而为了确定没有埋伏,从昨日开始,他一连往那边派了许多哨探,确定那边没有温越的伏兵,才应下这场相邀战事。
从今日一大早开始。
双方人马大片大片从自己的营地中出来,汇集整编成队。
这一战双方都非常的重视。
可谓是尽了全力。
各自只有少量的兵马留在营地当中,其余兵马都全数出动。
努尔哈赤这边,出动了近两万人。
明军这边,除了留五百人在固平城内,其余兵马全数离开大营,整编成队。
尤其是温越的青牙军,所有兵马出战,合计有两千五百个火铳兵,火力威力之大,远超前几次的战斗。
因为距离较近,明军这边先行到达战场。
温越几人的中军指挥地,设在一块山岗之上。
余下的一万多军士,则列阵站在山岗下的旷野中,保持着肃然和严整的阵型。
还是按照之前的阵型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