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堡不是没有商人试图跟风,关闭商铺。
也有人想组织民众游行示威。
可是,这种风头刚一出现,就被当地的军户殴打唾骂。
从街巷头打到街巷尾,敢关闭的商铺也被狠狠砸掉。
众多军户对着这些想要扰乱青牙堡的商人,唾骂不已:“滚出青牙堡去,你们这些狗东西,跟镇国将军作对,就是跟我们作对。”
“你姥姥的,你们以后还想要在青牙堡做生意,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
在山海关内,也有许多商人罢市,还有好些个士子在街道上游行。
但是在将军府前,没有人群敢在这里聚集,甚至连想过来幸灾乐祸的人也没有。
毕竟,镇国将军温越的威望非同小可。
如今青牙军凶势赫赫,在镇国将军府前闹事,岂不是找死?
并且,这群请愿的队伍喊出的口号,并不是针对温越,而是他幕府中的一些“小人”。
就犹如“清君侧”一般打出来的口号。
只要镇国将军收回命令。
他们绝对坚持拥护温越在山海关外抵御建虏。
罢市的第二天开始,不仅是百姓有些惊慌了,就连各屯堡的守堡军士,也有些不安骚动。
几个山海关的大城中,出现了罢市游行之事,实在令人不安。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放在温越身上。
希望温越能快点有个处理办法,拿出些手段来。
与商人和士人不同。
军户百姓们都是殷切温越快点解决此事,将局面平息下来,大家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怎么就会出现这样情况呢?
那些商人反对征收商税,和他们这些贫苦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他们又没有开商铺,也没有在边关走私。
反而,对于温越想要征收商税,他们还隐隐有些赞同。
明末商人,大多是为富不仁,在老百姓中没有一个好印象的。
……
镇国府内。
“真是好大的动作啊。”
温越看了窗外好一会,转过身来,笑道:“不动一动他们,真不知道他们会弄出这么热闹的动静啊。”
将军府宽敞的大堂内,坐满了许多人员。
众人这个时候都是着急不已,哪里有一点和温越一样悠闲悠哉的心情。
民政局李昌荼忧虑道:“将军,这商人突然罢市,又有这么多士人特地来我山海关游行请愿,这其中必定有所猫腻。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商人们尽快重新开铺,不然物价飞涨,百姓们受苦受难,生活恶化。”
温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张大春跳起来道:“他姥姥的,我就觉得这些奸商不是好东西,大人,下命令吧,卑职愿意替大人将这些奸商全部抓起来审问,若不再开铺,全部杀了!”
温越静默不语。
赵率教道:“真是稀奇了,怎么外面说是将军要征收商税,我们只是讨论,并没有觉得可以马上实施吧?”
祖柏也附和道:“确实,我等虽有此意思,但觉得时机不妥,要实行也是几年之后再实行,为何就已经有人传播风声出去?”
叶芝西思索一会,对温越拱手道:“将军,这其中必定有人在散播谣言,以此扰乱我山海关内民众之心,其心叵测,而目的无非是将军打算严查边关走私!”
“现大明诸多地方,官商一体,弊端颇多。
“将军有意严查边关走私,这自然动了许多商人官员的利益,他们必然对将军痛恨,可这走私之事却不能明着反对。
“所以另辟蹊径,从征收商税入手,这反对商税是历来有之,从万历年间开始,反征商税矿税事情许多,导致许多矿监身败名裂,到最后闹得朝廷都不得不取消一干诸税。”
“若将军态度强硬,对他们动手,表明硬要征收商税,以后将军在各商人各官员中,名望大减,众人避之。
“倘若将军态度松软,表明征收商税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么将军威望大减,日后再想要推动其他政策,很难顺畅。”
说到这,叶芝西感叹一声道:“此计颇为毒辣,这施展计策之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