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听到张大春的话,温越身边的马名和钟大成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两人的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如今,温越的麾下,一个千总的军士是八百人,但加上各把队的指挥部,以及千总指挥部,人数有九百多人。
除去辎重千总外。
青牙军正兵除了一各千总骑兵外,其余千总都是步兵。
因此,温越想着。
这几千人中。
就算不能全部都训练成骑兵,每个人至少也要学会骑马,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
所以这几个月中,温越将麾下的千总军队,轮换着来这里,让高严以及其部下教习他们骑马。
对步兵千总的训练。
高严也如训练骑兵的一样,在训练骑马的开始,不配马鞍,就把他们丢到光秃秃的马背上摔上几个月。
由此,这几个月来,虽然步卒都大多能够熟悉骑马了。
却也有不少人,在训练的过程中,从马背上摔下,摔残,这让几个步兵千总极为不忿。
听到张大春不满的话。
高严肃然道:“张千总,本将训练军士,都是听从将军的命令,如果张千总认为本将故意苛责军士,可以向将军提议,让你训练自己的部下。”
张大春被他一怼,哪肯示弱,怒道:“高严,你这什么态度,你跟了大人多久,就敢这么顶撞本将,真是……”
“混账!”
张大春话还没有说完,温越立即出声呵斥。
张大春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又看见温越发怒,立即跪在地上请罪。
祖柏咳嗽一声,道:“老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青牙军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再说大家都是你我兄弟,哪里又有什么资历不资历的,还不快点朝高将军道歉?”
温越扫了扫张大春和高严两人。
心中微微叹气。
张大春说话口无遮拦,方才也不过是高严落了他的面子,让他下不了台,所以想着以资历压人,责罚一二便算了。
而高严,自从去年的连番战斗之后,心气就变得有些暴躁。
想来是战场创伤所致,嗯,看看有没有机会派个抚慰官与其开导开导。
温越淡淡道:“卢镇抚,张千总出言无状,欺压同僚,按照军律该如何处罚?”
卢一恩对着温越行礼道:“按军律,该重二十军棍!”
温越喝道:“来人,执行!”
命令一下。
镇抚局走出四个膀大腰圆的强壮军士来。
抓住张大春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拉起,拖到一边按住。
大腿粗的木棍,啪啪往他的屁股上使劲砸去。
高台上一片安静。
下方正训练着的骑兵军士们,远远看见这边的情况。
又惊又疑,低声喧哗。
但很快,在各军官的呵斥声下,他们又急忙训练起来。
粗大的木棍,毫不留情地砸在张大春的身上。
张大春咬着牙强忍着痛疼,只是偶尔从嘴里闷哼出声。
高严呆愣了半天,看见就这会时间,高严已经被打了十多下军棍。
反应过来,急忙朝温越抱拳道:“大人,请饶恕张千总吧,张千总也是无心之举,末将替他求情。”
祖柏、马名、钟大成等人同样抱拳,朝温越求情。
那边行刑的军士,见这情况,也停下动作,看向温越。
卢一恩面色不变,道:“军威煌煌,既然已经下令处罚,可要是因为别人求情,却免掉责罚,我青牙军威何在?”
温越没有说话。
摆了摆手。
“啪啪啪……”
镇抚军士继续抬起手上的粗木棍,狠狠砸下。
二十军棍很快打完。
张大春的屁股上,已满是血痕。
他在两旁的军士帮忙下,将裤子穿好,其中的摩擦让他痛得挤眉弄眼。
张大春一瘸一拐,走到温越的面前,朝温越行礼道:“多谢将军责罚。”
说着,他又看向高严,道:“老高,刚才的话是我说错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实在是这部下如此白白损伤,让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