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立即,流贼们响应呐喊声在整个平原上回荡。
“咚咚咚……”
战鼓声隆隆作响。
“杀官兵!”
北面的敢死队的哨长,拔出自己的佩刀,冲在最前方。
“冲啊!”
长矛手们高举武器,他们的头戴红巾,许多人是被迫加入闯军的饥民。
他们面容憔悴,衣物破烂,但此刻眼中都充满了狂热。
乱世当中,人命不值钱。
但如果能在战斗中立下功劳,他们不仅能被分下足够的食物,还能保证家人生存。
他们一边呐喊着口号,一边用力拍打着胸膛。
一股黑色由人形成的潮水,向着山坡上的青牙军兵阵地狠狠扑去。
……
通过千里镜,张大春看着无数流寇手持闪亮的长矛,如潮水般涌来,呐喊声充斥着整个战场上空。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深吸了一口气,下令道:“迎战!”
命令迅速在山坡上传递,各级军官接令,并高声重复:“迎战!”
“擂鼓!”
振奋人心的鼓声响起。
鼓声中。
东面和北面的第一排火铳兵,压下火铳,瞄准了逼近的流贼。
在这两个方向之间。
作为预备队的甲把队也做好了准备,他们手中的火铳也在准备着,随时可以射击敌人。
“杀啊!”
当流寇们疯狂地冲进到大约一百步的时候。
“射击!”
得到命令,火铳兵们立即发射手上的火铳。
火光四溅,密集的子弹雨瞬间覆盖了前方的敌人。
立时,前方一片的流寇身上飚射出血雾,惨叫声不断响起。
当第一排的士兵放完铳后,立刻从后排接过已经装填好子弹的火铳,同时将空枪传至最后排。
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火铳手们迅速抽出搠杖,开始重新装填弹药,以便再次投入战斗。
由于山坡地形的限制,无法进行正常的前后队形调整,因此采用了这种轮换战术。
前方的流寇倒下近二十个,剩下的流寇再次狂吼冲来。
“射击!”
第二次火铳又很快射出。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随着一次次的射击,冲在前面的流寇纷纷倒下。
而他们后面的同伴依旧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击。
然而,流寇始终是无法突破进的四十步以内。
随着战斗的持续,尸体和伤者越来越多,血腥味和硝烟混合在一起,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青牙军的火铳手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面无表情地消灭每一个试图接近的流寇。
无论是普通流寇还是流寇军官,在他们的火力下都是平等对待。
……
这几下射击后,张大春估计,己方已经击残了流寇十多个队伍,造成了大约两百人的死伤。
考虑到流寇的战斗能力,他们应该已经恐惧,不敢再战了。
而己方的火铳兵还可以继续作战。
火铳可以连续射击五次后,再停下来冷却。
也就是一百名火铳兵就能发射五百发子弹。
流寇队形密集,这样的火力至少能造成他们这千人前锋的半数伤亡。
流寇真的能承受这样伤亡比吗?
更何况,己方还有尚未出动的长枪兵。
果然,流寇们似乎反应过来了,开始在百步之外徘徊犹豫。
没有人敢于向前推进。
而且他们时不时还突然惨叫一声,因为不时就有同伴被冷弹击中倒地。
“嘭!”
突然,又是一声火铳击发响声。
立时,一个流寇应声倒下。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鲜血从指间流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冒出热气。
看着那个受伤的流寇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和哀嚎。
其他人都愣住了。
甚至旁边的哨总的呼喊和怒吼,都没有引起他们的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那哨总的脑袋突然被铳丸击中,直接原地炸开。
血肉模糊的情景令人不忍目睹。
“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让旁边的一名流寇直接吓傻了,扔掉手中的长矛,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