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温越率领的青牙军乃是客兵,而他才是当地兵马。
所以,陈伏涌决定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这次出征他并非只是青牙军的陪衬。
他放下千里镜,说道:“温将军,经过前些日子的那场战斗,汝州的贼寇已经胆寒,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候。
“现在我等集结于汝州,彻底击退贼寇的时刻已经到来。
“明日我总兵营率先攻击流寇,挫其锐气,可是我军骑兵较少,还请温将军派骑兵协助压阵。”
温越点头道:“陈军门客气了,明日之战,我青牙军三千余骑兵,足以为陈军门护住两侧,军门大可安心杀贼,破其营地。”
……
十九日上午,汝州城西面的宁静被打破,官兵与闯军在这一天同时出动兵马。
尽管双方都保留了部分实力,但参战的兵力依然相当可观。
在官兵阵营中,陈伏涌的总兵营倾巢而出。
温越则调遣了高严的骑兵总,另有张大春和祖柏的骑步兵。
其他青牙军将领则和温越的中军部在观战。
未参与战斗的军士,留守营地。
流贼则出动了近两万人的兵力。
双方在寒风中展开队列。
通过千里镜,温越和陈伏涌清晰地观察到流贼的布阵。
一如往常,外围是饥民,接着是步兵,然后是精锐的马军,最后是核心的老营。
看着流贼这层层防线。
温越在心中估算着,陈伏涌的总兵营能突破流贼的几道防线。
陈伏涌的总兵营,除了家丁装备齐全,头戴头盔,身披甲胄,骑着战马。
其他军士的装备则相对简陋,许多人只是头戴红色的盔帽,身着褡护和战裙,手持大刀和长矛。
持刀者配有盾牌,还有些弓箭手和使用三眼铳的,另外还有上百个鸟铳手。
然而,对面的流寇装备更为简陋,多数只有长矛,手持大刀都寥寥无几。
确实,长矛制作简便,一炉铁能铸造几十个枪头,再配上木棍即可。
而大刀的锻造则复杂得多。
温越隐约察觉,混杂在步兵和骑兵之间的闯军中,还有不少弓箭手和三眼铳手。
想来流贼攻占河南许多城,在当地收纳了不少弓箭手和官兵火铳手。
这下子要打起来,陈伏涌能否抵挡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杀贼!”
陈伏涌稳坐在马背上,有青牙军骑兵在两侧护卫,他显得十分从容。
进攻的中军令旗一发。
刹那间,总兵营的三个千总相继向流贼阵型发起冲锋。
这下子。
官兵与流寇的差异一目了然。
虽然内地的官兵已显衰败,但他们多少仍保持着列阵作战的形态。
陈伏涌治军也算严谨,温越观察他的总兵营作战,认为颇有章法。
流寇则完全是乌合之众。
外围的饥军虽有多,分成了多层。
但在几千官兵的冲击下,纷纷败退,向阵型的两侧或后方溃散。
冲回主阵的饥军,被主阵的马军无情射翻,只能向两侧逃窜。
接着,陈伏涌的总兵营与流贼的步卒交锋。
双方先是弓箭和三眼铳的对射,随后是刀矛的近身搏杀,战斗异常激烈。
显而易见,流贼的步卒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
这些步卒竟然能与陈伏涌的营兵打得难分胜负,难怪河南府的官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加上流贼中还有大量被裹胁的饥民充当炮灰。
这数量上的优势,足让他们屡战屡胜。
目睹双方军士混战在一起。
忽然,流贼阵中左右两侧各奔出两千马军,企图从两翼包抄陈伏涌的步卒。
见此,陈得向父亲陈伏涌道:“军门,末将愿率家丁,迎击右侧的贼人。”
陈伏涌看着儿子,点头道:“好,你去吧,小心为上。”
陈得满怀斗志地回答:“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