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滚烫的铁球砸来,流贼阵中瞬间掀起一片混乱。
那些觉得炮弹会落在自己头顶的流贼,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四散奔逃。
这颗炮弹最后砸在了最前沿的饥兵阵列中。
尽管落点处的饥兵们迅速散开,但炮弹在干燥坚硬的地面上跳跃,造成了更大的杀伤。
它蹦蹦跳跳,沿途带走了一条条生命,留下一串串血迹。
停下之后,只留下一片惨叫声和鲜血。
目睹了同伴的惨状,饥兵阵列中一片骚动,许多人脸色苍白,被吓到四处乱窜。
仅仅一颗炮弹,就让这些饥兵的士气荡然无存。
刘良翻看在眼里,脸色苍白:“明军怎么会有火炮,还能打这么多距离?”
还没来得及多想,让流贼恐惧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单一的炮响,而是连绵不断的炮声。
在呼啸声中,五十多颗铁球如雨点般落下,砸向饥兵阵列,四处乱撞,把流贼吓得哭喊着四处逃窜。
瞬间,前军的阵型已经支离破碎,几乎崩溃,无论军官们的如何弹压,也无济于事。
李果脸色惨白,问道:“刘兄弟,怎么办?”
刘良翻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仅仅片刻,又一波炮弹雨点般落下。
几十颗铁球砸向流贼的阵列当中。
顿时,情况更加混乱。
火炮的巨响再次响起,新的一波炮弹直扑刘良翻所在的中军。
这里是马队和老营军马聚集的地方。
与普通步卒一样,即使是久经沙场的老营战士,也无法抵挡炮弹的威力。
他们或是失去生命,或是重伤,许多马匹被击中,痛苦地嘶叫,四处乱窜。
刘良翻和李果目瞪口呆,那些马队和老营士兵是闯军的精锐,这样白白损失让他们都心如刀绞。
明军的火炮仿佛无处不在,整个流贼阵列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又一波炮弹呼啸而至,再次击中中军。
骨折的咔嚓声,以及人马的哀鸣交织。
在密集的阵型中,每次超过五十颗的铁球,就会至少造成上百人的伤亡。
看着周围混乱的军阵。
刘良翻猛然惊醒,正要下令。
前方突然传来轰然巨响,又是一颗滚烫的铁球砸下,尖叫声响起,前军彻底崩溃。
这股崩溃的浪潮迅速蔓延开来。
再接着,从左边传来了一阵烟尘混乱。
刘良翻惊恐地望去,蹄声如雷鸣般震耳。
就在那边,突然涌出无数明军骑兵,直扑他的前军。
紧接着,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两翼的明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从两侧包抄中军。
战鼓声响起,一队队步兵保持着阵型,紧跟在骑兵之后冲向战场。
数万闯军已四散奔逃,到处是呼喊求饶的己方士卒。
刘良翻脸色灰白,心中大惧:“如此就败了吗?”
可眼下来不及多想,他与李果一起,带领着尚未逃散的老营,急忙向后方撤退。
逃出混乱阵列后,就策马疾驰,不敢回头。
青牙军的骑兵势如破竹,步兵紧随其后。
前方的流贼便仓皇逃窜,无人缓下一步。
陈伏涌、钱正作等人目瞪口呆,流贼就这样溃了?
围攻汝州的数万流寇,就这样被打败了吗?
陈伏涌看了眼身旁的温越,脸上表情复杂,随后命令道:“总兵营,全力追击。”
当日,官兵大获全胜。
青牙军骑兵的猛烈追击下,数万流贼仅剩刘良翻等一千多老营马队逃脱,其余的饥兵步卒,或死或降。
此役俘虏了近三万流贼,缴获金银约六万两,还有大量车辆等。
此外,还收缴了三千多石的粮草。
难怪流寇急于攻打汝州。
对几万人的大军来说,这点粮食显然是要即将耗尽的。
缴获的武器装备也不少,包括两千多匹马骡。
金银由温越和陈伏涌平分。
陈伏涌分得三百多匹战马,其余的两千匹骡马归温越所有。
那些车辆和武器,温越看不上,全部赠予陈伏涌和汝州知州钱正作,让他们十分欢喜。
至于粮草,温越全部收下。
这场大战,官兵的伤亡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