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操作不慎时,炮手可能会被烫伤。
在推出阵地之前,流贼佛郎机炮内部已经装填好了子铳。
当它们到了离城三百步的位置时,流贼炮手们便开始发射。
“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流贼阵中升起了滚滚浓烟。
一颗颗约四斤重的炮弹,呼啸着砸来。
炮弹撞击城墙和羊马墙上,使得城墙在颤抖,砖石四处飞溅。
若有人来不及躲避,就有可能被击伤。
北关北门的城楼完全由木料构成。
几颗炮弹穿透打来,立即,尖锐的碎屑四处飞散,坍塌了一大块。
幸好温越和陈伏涌看到流贼拥有火炮后,已经离开城楼。
否则在这样的炮火持续打击下,还是非常危险的。
正面的羊马墙位于城墙前方五六十步的距离。
之前洛阳官兵在挖掘壕沟时,利用挖出的泥土就地筑成了羊马墙,并在上面浇了水,使得在寒冷的天气中这些防御工事变得异常坚固。
此刻,青牙军有一总新军与陈伏涌的总兵营步卒,共同防守这一区域。
几颗炮弹呼啸而至,重重地击打在土墙上,尽管土墙坚硬,仍被打出了几处破口,泥土四溅。
墙后的好些个士卒,被溅得满嘴泥土,愤怒地呸了几声,紧贴着土墙躲避。
温越和陈伏涌站在城墙后方。
透过垛墙观察外面的战况。
流贼的火炮声势浩大,不过由于守城的士卒躲在城墙土墙之后,对方的炮火,并未给己方造成太多伤害。
然而,佛狼机火炮的发射速度极快。
刚刚那一轮炮击过后不久,又有十几颗炮弹猛烈袭来,又是一片狼藉。
而负责火炮击发的王钩,意识到不能让流贼如此继续炮击。
于是,观察了一会儿后,王钩喝令道:“开火,把流贼的火炮打掉。”
随着一声巨响,城上一门六磅红衣大炮率先开火。
一颗滚烫的铁球,呼啸着砸向城外。
在此前的炮击中,有几门火炮只射了两门就停止射击,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而散热了这一会,其余的火炮也准备好了。
紧接着,轰轰的炮声接连不断。
一门又一门的红衣大炮开始反击。
这么近的距离,青牙军的炮手们,展现出了更精准的射击技术。
“轰!”
一声巨响,一颗重达五斤多的滚烫炮弹,击中了流贼一门炮车前方。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炮车。
但这颗铁球落地后反弹起来,穿透了两名炮手的胸膛,并将第三个人的头部打得粉碎。
立即,旁边的几名流贼慌乱的喊叫起来。
随着战斗的持续,一颗接一颗的铁球如同死神的使者,不断地从明军的城头发射而出。
它们或是直接穿透流贼的阵列,或是将一辆又一辆的炮车摧毁。
炮车四处飞散,炮手们手脚断裂,惨状不堪入目。
在这场攻城与守城的较量中,明军的炮手得益于城墙的保护,而流贼的炮手则暴露在野外,毫无遮蔽。
此外,流贼的炮击技巧与青牙军的精锐炮手相比,差距显著。
眼见身边的火炮一门接着一门被摧毁,耳边充斥着同伴凄厉的惨叫声,流贼的炮手们愈发心慌意乱。
他们的发射频率逐渐放缓,各种错误频频发生。
弗朗机炮的关键在于装填部分的紧密配合,一旦对接不严。
不仅会导致炮弹威力减弱,更严重的是气体泄露,极易造成烫伤。
这些流贼的炮手原本是官军炮手,不论他们水平如何,但自从投靠流贼以来,他们的待遇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们享受着与流贼的骁骑马军优待,而那些操作大型弗朗机炮的炮手们,其待遇甚至是最高一等的。
在流贼中,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地位尊贵,与昔日身为明军时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他们也愿意为流贼效力,成为攻打北关的第一波攻击力量。
每个人都怀揣着在万军面前,大展拳脚的梦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经过几轮激烈的炮火互射后,他们所有的自信都在现实的打击下化为乌有。
对面的明军火炮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了一个又一个同伴性命。
而他们的火炮却对明军无能为力。
在死亡的阴影下,他们胆战心惊。
不仅害怕被青牙军的火炮击中,还要面对频繁发生的佛郎机火气泄漏问题。
常常炮响后,突然几个同伴,就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烫伤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双方的炮战持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