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呼啸,一颗五斤重的实心铁球从城头的火炮中射出,直奔那些流贼骑兵而去。
顿时,战场上,马嘶人吼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四处回荡着受惊马匹的嘶鸣声。
透过千里镜观测,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波接一波的准确无误地落在流贼马队的头顶,掀起一片片人马的残骸。
“保持镇定!”
刘良翻的声音在马队的恐慌中响起,试图平息四周的动荡。
他心中的怒火燃烧着,青牙军的炮火似乎有意避开了步卒,专门针对他的老营和精锐骑兵进行打击。
每一次炮弹的降临,都给他的马队带来了沉重的损失。
这些精骑是他们的根基,每一个牺牲都让流贼各领心如刀割。
然而,刘良翻知道他不能撤退,因为没有李自成的命令,他必须坚守在这。
同样,他也不能撤下中军大旗,因为在古代战争中,这面旗帜是军队的精神支柱,它的倾倒意味着指挥体系的瓦解,可能会导致全军的溃败。
但正是这面旗帜,成为了青牙军炮火的集中攻击点。
红衣大炮的射程优势,使得一两里内的范围都成了它们的狩猎场。
又一轮炮击袭来,一颗实心铁球携带着十几颗小弹丸,如同狂风骤雨般砸向刘良翻的前方骑兵队伍。
骨骼碎裂的声音中,血雾与断肢四溅,这支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铁球并未停歇,继续向前滚动,最终撞击在张定的马匹腹部,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张定的身体随之被抛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青牙军的火炮展现出了其真正的破坏力,在射程范围内,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军官,生命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在爆炸声中熄灭。
即便是已经尽可能分散的马队,也无法完全避免炮火的伤害。
尤其是那些作为核心力量的老营,更是处于青牙军的重点招呼中。
“这场战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必须撤退……”
张定的亲兵搀扶着他艰难地站起身来。
当他目睹眼前的惨状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情急之下对着刘良翻大声喊道。
“撤吧,快点撤吧。”
田修建和高功衣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马匹,脸上同样显露出惊恐之色。
刚刚他们险些与死神碰撞,内心的恐惧还未完全平息。
面对青牙军的火力压制,他们感到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只能被动挨打而无法有效反击,这样的战斗,实在是难以为继。
刘良翻的脸色阴沉,目光紧锁发射火炮的地方。
最后,他从紧闭的嘴唇中挤出道:“不撤,闯王还没有传来命令。”
除了火炮的威胁外,他心中还有一个担忧。
他深知青牙军的战术,一旦自己撤退,城内的骑兵很可能会趁机出击,届时他们的伤亡将会更加惨重。
陈伏涌观察到了流贼中的混乱局面,不禁放声大笑:“太好了,继续猛烈射击,狠狠地打击他们,彻底摧毁他们!”
……
李自成目睹了自己攻城先锋部队的惨状,接二连三的战报让他心如刀绞。
尤其是得知自己的老营兵马和精锐骑兵遭受了重大损失,更是让他痛心疾首。
这次为了试探温越的战斗力和战术,他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尤其是老营兵马的伤亡显得尤为无谓。
刘旻縂愤怒地说道:“不敢正面对抗,只敢依赖火炮远程攻击,这算什么?”
牛行进看了李炎一眼,然后对李自成道:“闯王,我们已经得到了试探的结果,温越的军队确实拥有强大的火炮。
“如果我们选择与之正面硬碰硬,损失将会非常巨大。
“温越虽然强大,但我们不必与他正面对决。
“他守在北关,我们可以攻击洛阳城的其他部分。
“如果温越的青牙军出关救援,我们可以用饥兵包围他们,毕竟他们的兵力有限,无法与我们持久消耗。”
李自成身边的将领们都赞同道:“牛先生说得对,我们就应该这样做,避开强敌,攻击弱点,不与温越正面交锋。”
李炎沉默着,他之前火炮火箭策略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看着青牙军火炮不断,李自成缓缓道:“撤军,让刘兄弟他们回来吧。”
随着流贼,北关城头上响起了胜利的欢呼声。
温越和陈伏涌命令羊马墙的官兵出墙追击并打扫战场。
见到流贼追来,那些闯兵逃跑得更快,留下了大量的火炮器械、尸体以及重伤员。
初八日的这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战场清理完毕后,统计出来的战果,打死打伤的流贼有两千多人。
按照之前的赏赐规定,赏银发下也算是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