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挑了挑眉,笑道:“一万三千人,嗯,不错,听说还在赶路的满桂那小子也带来了上万人马。
“加上朝廷京营都督洪承畴带来三万多兵马,神机营,炮营,这样一来,我们明军也有近十万人马了。”
马世龙意气风发,放声大笑:“哈哈哈,十万人马,这可以与建虏比个高低了!”
随后,大军开始汇合行军。
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而去,先入山海关。
不过,祖大寿和马世龙两人都选择在温越的中军部,与他同行。
直到这时,马世龙才注意到温越与祖大寿的帅旗车,不禁羡慕不已:“这么威风的旗车,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也打造一辆呢?”
……
入山海关后,温越晚宴招待了马世龙和祖大寿两人。
席间谈起以往在山海关的日子,俱是开怀笑颜。
却不免谈到了孙承宗和战死的袁崇焕,笑声渐低,不禁叹息。
休息一日后。
温越汇合了晚出发的一些兵马,以及拖后的辎重队,和马世龙和满桂的两军共同北上。
六月的骄阳似火,即便是北方,行军不久也会让人汗流浃背。
温越不禁担心在这样的高温下,士兵们是否会中暑。
午后时分,大军在一片背阴之地稍作休息,补充水分和干粮。
马世龙巡视完自己的军队后,焦急地跑回来,连声叫苦:“不行不行,我的将士中已经有人因为行军晕倒,还有马匹中暑死亡,根本救不回来。”
他一脸沮丧,因为马匹的耐力较强,平时很难察觉到它们生病。
一旦倒下,往往就难以救治。
而且,给马匹降温需要用到冰块,这在行军途中几乎无处可寻。
对于马世龙来说,马骡如此精贵,如此的损失,实在心痛不已。
温越皱起了眉头。
今年的天气异常炎热,眼看又是一个灾年。
这种闷热的气候很容易导致马骡等动物发病。
好在,青牙军中有许多兽医,能够及时发现并处理这些潜在的问题。
然而,马世龙的遭遇也给温越敲响了警钟。
祖大寿同样皱眉,虽然他军中的情况还算不错。
但他也清楚,在大热天行军,人和马都容易生病。
这种非战斗性的减员,是出征在外要极力避免的。
马世龙建议道:“两位哥哥,依我看,我们不如改为昼伏夜出,这样赶路会更凉快,将士们也不用担心中暑和疾病。”
祖大寿沉着脸看了他一眼:“昼伏夜出?那样一天能走多少路?这前线危急,听闻建虏已经蠢蠢欲动了,晚一天都是贻误战机。”
温越对身旁的护卫主将兼中军官钟阳眺,低声吩咐:“去把王医官叫来。”
钟阳眺稳重地拱手应道:“是,大将军。”
他对一个传令兵吩咐几声。
不久,一位中年书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就是军中的大医官王学田。
与以往颓废的形象相比,现在的王学田精神焕发,衣着整洁,不再像过去那样邋遢。
他仍然喜欢喝酒,但已经不再酗酒,懂得适度。
王学田来到温越面前,摇头晃脑地行礼:“见过平虏伯。”
温越摆了摆手,问道:“王医官,目前军中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军士或马骡中暑的情况?”
王学田得意地回答:“平虏伯无需担心,学生在出征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医科研发了大量的避暑药丸和解暑药丸,足够供应军士使用。”
温越听了非常高兴,说道:“很好。”
然后他对钟阳眺说:“你再派一些人,送一批避暑药丸和解暑药丸到祖将军和马将军那去。”
钟阳眺应声答应。
马世龙则高兴地连声感谢:“多谢温老弟了。”
祖大寿也郑重地表示感谢,虽然他们军中也有医士。
但如果大量军士病倒,恐怕也难以全部救治。
让王学田退下后,温越叹息道:“夏天行军,天气炎热,疫病必然不少。
“马将军说得对,我们不能在烈日下长途跋涉……
“这样吧,以后从正午到申时,大军休息,上午和晚上子时前,大军可以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