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颔首赞同:“肃亲王言之有理,我们必须在明朝援军抵达前,彻底摧毁柏恩光的部队。
“擒杀其主将,重挫明军的士气,为我大清在锦州的战事增添胜算。”
随即,命令传下。
一队队身着双层重甲的清军精锐汇聚成流。
他们手持长枪大戟,密密麻麻地排列成阵。
武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如同死亡的信使。
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他们结阵冲向柏恩光的军阵。
在他们最前方,是各旗中最为精锐的巴牙喇兵。
他们手持刀盾利斧,专为破阵而生。
以一当十,势不可挡。
而层层叠叠的重骑兵,手持丈余长的骑枪,铁蹄翻滚,犹如怒涛般向柏恩光的圆阵发起冲击。
圆阵中,明军的长矛手大棒手和钯手们。
面对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毅然反冲。
清军战马的哀鸣与明军士兵的嘶吼交织在一起!
战马在长矛下纷纷倒地,而重骑的冲击力也让明军的长枪长矛不断折断。
士兵们或被马蹄践踏,或被骑枪挑飞,或被滚滚铁骑碾压成血肉模糊的残躯。
一波波重甲清骑,凭借强大的冲击力,在柏恩光的圆阵中硬生生撕开数道缺口。
杀入阵中后,又迅速分割开来。
那些清军的死士,巴牙喇兵,身着三层重甲,手持坚不可摧的刀盾,宛如战场上的钢铁战士。
除了精良的火器,几乎无物能伤其分毫。
他们以惊人的技巧砍断面前的长矛,撞碎明军的盾牌。
身影在战场上交错,肢体四散飞舞。
瞬间撕裂好几个明军的刀盾长矛防线口子。
所到之处鲜血如泉,脑浆四溅,惨烈至极。
在他们身后,一片片清军长枪阵呐喊着冲来。
只在转瞬之间,柏恩光的圆阵便如炸裂般四分五裂。
士兵们纷纷抛盔弃甲,四处逃散。
为了逃得更快,他们甚至相互争夺马匹。
全然不顾彼此的身份,只求一线生机。
柏恩光目睹此景,心中悲痛欲绝,仰天长叹:“苍天啊,你这是要亡我于无形!”
“将军,快逃!”
他身边的心腹将领和家丁焦急地为他牵来战马。
众多亲卫紧紧簇拥在他周围,不断催促他逃离。
四周的清兵如同海浪般奔来。
不断有人与清军展开最后的搏杀,然后倒地不起。
此刻,正兵营的数千人已经四散奔逃差不多了。
无人再顾及他们的主将,唯有数百名家丁仍忠实地护卫在柏恩光身旁。
柏恩光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大吼:“这生死关头,唯有自己的家丁才最可靠啊!”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
他跃上马背,在亲军家丁的护卫下,拼尽全力向外突围。
四面八方的清兵似乎无边无际,但柏恩光必须破开一条血路,逃向数里外的中军大阵,寻求一线生机。
至此,柏恩光军全线溃败。
原本布阵的近一万五千人,包括正兵营和几个车营,可却先后溃散。
连同那万余民夫,也一起或是死了,或是逃了。
整个天地间回荡着他们绝望之声。
一片混乱与悲凉。
……
曹变蛟凝视着柏恩光的军队在战场上如潮水般溃散,脸色如铁。
这场战役的残酷与短暂,就在他的注视下上演。
四周的哀嚎与哭喊汇聚成惊天动地的声浪。
震得曹变蛟的脑袋仿佛要炸裂。
连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双眸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不能慌乱!”
然而,他注意到自己的军队似乎受到了柏恩光败北的冲击。
士兵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恐。
他心头一紧,意识到建虏正紧锣密鼓地围攻。
一旦军心涣散,他们将重蹈柏恩光军的覆辙。
见此,曹变蛟面不改色,跃马而出,高声喝道:“诸位将士,你们都看到了,若是放弃阵地,这便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