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巴牙喇瑟卖

“这是京营马参将,前面的青牙军将士请快快让出一条马道!”

马铭抚的亲卫和家丁们紧随其后,高声应和。

然而,他们的目光所及,是前方青牙军骑士们缓缓举起的手铳。

“啊!”

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

不仅来自马铭抚,也从他的部下们口中大喊。

手铳的轰鸣如同连珠炮。

白烟弥漫。

伴随着家丁和亲卫们中弹坠马的惨叫。

马铭抚身旁的旗手,胸口突然喷射出一道血柱,随即失去平衡,重重摔下马背,营将旗也不知所踪。

马铭抚的坐骑发出凄厉的嘶鸣,四蹄一软,将他和马一同摔倒在地。

马铭抚的惨叫声极其之大。

小腿被压在马身下,显然已经骨折。

“快从老子身上滚开!”

他怒吼着,血迹斑斑,竭力挣扎,试图从马身下抽出自己的脚。

加上马血与尘土混合,他的全身变得面目全非。

最终,马铭抚成功将脚抽出,剧痛随之而来,确认了他的骨折。

他咒骂着,满身血泥,正欲起身,却突然听到了马蹄的轰鸣声。

未及反应,一个沉重的马蹄踏在了他的腰椎上。

“啊!”

马铭抚又是一声惨叫。

而那踏在身上的马蹄,钉有坚固的马掌,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底部磨损明显,说明它曾经历过无数征程。

此刻,它却成了马铭抚的噩梦。

伴随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马铭抚又一次倒地,口中喷出鲜血,双眼瞪得滚圆。

马铭抚此刻只求一死,以解脱这无边的痛苦与煎熬。

但命运似乎在嘲笑他的祈愿,剧烈的疼痛反而令他意识更加清醒。

连哀嚎都被剥夺,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鼻腔中充斥的异味,是血的腥甜,是泥土的沉重,抑或是自己失去控制的恐惧?

在他尚未来得及分辨,另一只无情的马蹄再度落下。

这次直接命中他的头颅。

顿时,马铭抚的头颅如同一个从高楼坠落的西瓜,瞬间爆裂,鲜血与脑浆四溅,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直到最后一刻,马铭抚也没能明白那股怪味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青牙军骑士的手铳无情扫射,让马铭抚的家丁们陷入绝望。

他们四散奔逃,有的尖叫着向后或两侧逃窜。

有的呆立原地,如同木偶。

更有甚者,急忙下马,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饶命啊!”

在混乱中,他们竟未注意到马铭抚的惨状,只顾着自身的安危。

青牙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对这些京营前营的溃兵毫不留情。

挡在马前的人,或被马匹撞飞,或被手铳等武器击毙,生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

他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着骑兵一波波掠过,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默默祈求神明庇佑。

终于,一道命令传来:“全部跪下下马,不许动,违者杀!”

这些幸存者哪有反抗的勇气?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是是,小的晓得。”

在混乱与恐惧中,他们终于意识到,生存的希望,只在服从与屈膝之间。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才惊恐地发现马铭抚的惨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马参将的头碎了。”

这声哀嚎,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让原本就已崩溃的场景,更加凄厉。

……

青牙军骑士们如破竹之势,冲破溃兵阵线。

那些刚使用过手铳的战士,迅速将空铳插回马鞍上的铳套,紧接着拔出备用的手铳,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青牙军的每位骑兵配备有三到四杆手铳。

根据温越定下的作战准则,非紧急情况下,空枪应回套。

而在危急时刻,甚至可以抛弃。

在他看来,一杆手铳的价值,远不及身经百战的士兵生命宝贵。

众骑兵刚越过溃兵,眼前豁然开朗。

然而,骑兵把总的目光骤然紧缩。

前方不远处,数十名建虏重骑兵正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