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依波下了楼,明明听到了他的话,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向了餐桌。
“庄小姐早。”沈瑞文跟她打招呼。
“沈先生早。”她轻轻应了一句,随后也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佣人将早餐送到她面前,她也会轻轻点头说一声:“谢谢阿姨。”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发生,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状态,偏偏今天,申望津却像是初见一般,带着几分探究和趣味,只是看着她。
她只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申望津靠坐在椅子里,见她开始吃东西,才又开口道:“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庄依波缓缓摇了摇头。
申望津见状,也只是淡笑一声,再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吃起东西。
两个人照旧如常,几近静默地坐在一张餐桌上吃东西。
沈瑞文坐在旁边,看着这样一幅景象,却忽然控制不住地皱了皱眉。
吃过早餐,申望津带沈瑞文回办公区办公,而庄依波就坐在楼下弹起了钢琴。
办公区内,沈瑞文听到楼下传来的琴声,下意识地又看了申望津一眼。
申望津原本正认真地看着文件,然而在楼下的琴声响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开始不自觉地跟随琴声的韵律,一下一下地敲击起来。
楼下的琴声停,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指便只是无意识地敲击,越敲越急,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待到琴声再度响起,他的手指再次随着韵律震动起来,才算是恢复正常。
沈瑞文看在眼里,缓缓垂下眼。
事实上,从他这几天的体验来看,只要有庄依波的琴声在,申望津的心情就是好的——
这跟音乐无关。
因为他在国外养病的那一两年时间,同样每天都会播放各种各样的钢琴曲、大提琴曲,可是即便音响里传来再悦耳动听的曲子,他也仍旧是喜怒无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