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她身边那盏落地灯亮着,刚好照亮她所在的那个角落,昏黄的灯光之下,她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搁在扶手上,格外惹人眼目。
万籁俱静,而她连呼吸都是无声的,安静得如同一幅画。
容恒不觉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至他口袋里的手机收到讯息震动了几下,容恒才赫然回过神来。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微微急促,起伏明显。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终于转头离开,“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沅赫然惊醒。
耳机里的音乐还在播放中,她膝头的书也还停留在之前翻到的那一页,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空气中却似乎多了点什么。
也少了点什么。
……
之后的几天,陆沅几乎处于完全闭门不出的状态。
其实容恒大部分白天时间都不在,只有一早一晚他会出现在这个房子里,可是陆沅却还是最大程度地限制了自己的活动范围。
几天时间下来,她几乎一次都没有撞上过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容恒。
只有一次例外——
那天大概下午五点,她房中的饮水消耗完毕,眼见这个时间容恒应该不会回来,她便自己下楼去拿水。
谁知道刚刚走到楼梯口,却忽然就看见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她迅速转身,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便直接又跑上了楼,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禁闭。
那是这么几天以来,容恒唯一一次看见她。
还只看见了一个仓皇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