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要分个对错!我要知道他到底为何弃了我,若是当真是有意为之,他该向我道歉的!若真是无可奈何,那我……那我便不与他计较!”
年少的心并未经历苦难,只相信非黑即白的善恶对错,一腔诚挚,只做心中认为“应当”之事。
顾夫人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就着灯烛,在榻上一阵摸索,找到了被窈娘主仆二人藏起来的小包袱。
她默了默,问:“当真要去吗?”
顾窈娘眼中闪过慌乱,亦知道瞒不过去了,点了点头,随即保证:“娘,等我搞清楚这事,我便回家。”
顾夫人笑而不答:“也好,也好。”
她叮嘱道:“你要去,娘不拦你。但你要记住,生死面前无大事,无论如何,你要保住性命。安顿好后,你便定期与家中通信,你爹和我也能放心。”
窈娘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她错愕了一下,问道:“爹也同意吗?”
“你爹当然不同意。你只管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他发现了便好。余下的事,你不用管。”顾夫人摇摇头,那个倔头驴,自己还得好好想想法子。
顾窈娘便扑到顾夫人身上撒起娇来,顾夫人虽是欣喜,却也不适应,笑着将顾窈娘推开。
“好了好了!”她指了指窈娘头上的步摇,“且去放在你妆匣里吧。”
趁着窈娘在离开的功夫,顾夫人将顾窈娘的小包袱打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碧色手帕包的包裹,小心藏进了包袱深处。
顾夫人回到自己房里时,见丈夫已然睡下。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上了榻。
“去看窈娘了?”
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竟透着滑稽的幽怨。顾夫人被唬了一跳,嗔道:“你要死啊!”
顾先生只哼了一声,权当做回应。顾夫人不由也是气闷,也哼了一声,便面朝里睡了,再不理睬。顾先生只急得抓耳挠腮,又是好奇,偏又舍不下面子再问,只得气哼哼地强迫自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