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安心知,虽是没有窈娘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却到底有失君子之风。且确实如窈娘所言,自己对她确实有些轻慢,并未当真将她当做一个商场之人来对待。
思及此,卢照安再次躬身,语气更加诚挚:“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顾窈娘侧身避过了他的礼。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不忿。男子在世,商人、读书人、官差,人们会因他们的身份不同,而对他们有不同的期待和认知。
而女子在外,好像唯一的身份,便是女子。无论高官贵女,亦或是市井民妇,都是女子。女子,便是感情用事、温柔贤良。
诚然是对女子美好的期许。
可是卢照安既与她商谈生意,她便是商人。她此时女子的身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商人。
可卢照安不与她聊利益,不与她谈此举对金玉楼有无好处、何等好处,二人再对利益分割唇枪舌战一番。
而是直接与她打起了感情牌。
她有些难受,又有些沮丧。这让她觉得她为金玉楼做的努力,好像在旁人眼中都是儿戏一般。
她也不想与卢照安在这件事上多作纠缠,也不在意卢照安是否当真知道她所在意的事。
这种细腻心思,若非身为女子,怕是很难感同身受,理解这种落差。
卢照安既已道歉。她便也收拾心情,说道:“我也不瞒你。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前日曾放出话来,要让人人都能吃得起馆子,金玉楼自是不会定高价。
醉月楼是贵族酒楼,我金玉楼如今想要做平价些,生意上倒也不相冲。金玉楼的新点心出来了,卖你们些,倒也无妨。只不知卢老板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卢照安显然因着之前的一番话,显得有些局促。此时不敢轻易开口,只小心问道:“不知金玉楼,每月出新品是个什么规矩?”
顾窈娘低头,像是突然想起,让碧桃去后厨拿些点心过来。方才回答卢照安的问题——
“接下来这一年,我们每月十五都会新出一款新点心,初一会新出一款新菜品。”
见卢照安听到菜品时眼前一亮,顾窈娘及时地打断了他蠢蠢欲动的心思:“我们的菜品不可外带。”
至于菜肴方子,一般可都是厨子家传的手艺。金玉楼能月月新出菜肴,自是金玉楼的本事。卢照安自然没有脸面求购金玉楼菜肴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