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担架上的男人便开始一边抱着腿呻吟,一边絮絮和周围人说着:“我今日去金玉楼门外,就想听个热闹,可是金玉楼那个老板,黑心哟!见我不舍得掏钱进雅间,便不肯放我进去大堂听!”
有人问:“那你的腿,便是那时伤的么?”
“是金玉楼的人伤的?”
人群中响起了不可置信的议论之声。
有人不信:“金玉楼的东家我知道,是个极为和气的娘子啊!怎么会伤人呢?”
也有人笃信:“这做生意的人都是心狠的!人不狠,站不稳,金玉楼能做到现在这么大,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眼神一闪,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依旧呻吟着。
京兆府衙值房的人发现了这边的热闹,很快有一小队人出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便有热心的围观者见官差来了,便义愤填膺地向官差解释着:“这个小哥说今日去金玉楼,金玉楼的伙计不让他进门,还打伤了他!”
官差们自也是知道金玉楼的,知道金玉楼的包房是需要额外付银子的,也知道金玉楼做生意素来都规矩,是以并不是很相信这人说的话。
为首的官差瞧着躺在担架上,正旁若无人呻吟着的男人,狐疑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那男人见官差来了,有些紧张,呻吟之声更大了,却是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有人说道:“方才不是有人将这位小哥抬过来的么?一定是同伴,一起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时众人方才发现,方才那几个精壮汉子,已不知何时隐没到了人群之中,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官差心中突觉古怪,对身后的小队人说道:“既是没有同伴,他行走也不方便,先带他到官衙歇息,为他请个大夫瞧瞧吧。”
他话说得巧妙,身后的手下也来了几个,不由分说将男子抬起,朝京兆府衙走去。
躺在担架上的男子呻吟声一滞,心中暗骂方才偷溜的那几个精壮汉子不是东西。
围观群众不知其中真假,却是纷纷赞起了京兆府的官人们体恤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