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群黑衣人依旧是朝着顾窈娘和卢照安动了手,且下手狠辣、武器淬毒。
这般行事,必是内有文章。
卢照安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问道:“你好不好?伤口可还疼?”
失去了最亲的二叔,她又好不好?
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傻气。
才这么短短时日,定是未能痊愈,必定是疼痒的。他本还想安抚顾窈娘几句的,却又只觉言语苍白。
顾窈娘心中微暖,轻笑着道:“好多了,今日已经开始结痂了。快说吧,究竟是什么人!”
卢照安却依旧端详着她的面色,见她不似强装,这才放下心来。
“我跟了过去,他们进了一处庄子。我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秦毓秀那边。你猜猜,箱子里是什么?”
顾窈娘面上错愕:“怎会是他?他哪有那胆子?”
倒不是相信秦毓秀的为人。顾窈娘自然不觉得秦毓秀是什么端方君子,可他只是不那么光明磊落,却到底只是一个未见过血的读书人,当真会是他么?
秦毓秀自从与谢丹秋和离,谢家对他朝堂上的势力扶持便都散了干净,名声也不好听了,都知道他的母亲刻薄儿媳、治家无方。
秦毓秀在京中本就没有根基,如此一来更是举步维艰。倒是听说后来似是与庆王走得有些近。
想到此处,顾窈娘似是脑中的云雾被拨开,她急急问道:“难道箱子里是飞银?”
卢照安眼中闪过赞赏,缓缓点了点头。
顾窈娘长长呼出一口气:“所以我们是正好撞上了秦毓秀奉命替那位转移超印的飞银,这才惹来忌惮,要杀我们灭口?”
卢照安缓缓点头,却又拧着眉,微微将头偏了偏:“还没有实证,但十有八九。那位事发以后极为安分,府中也没有查出有来路不明的飞银。我猜,多半是印了以后拿去笼络人心了,只是仍旧有些飞银还未送出去。如今圣上快要查到他头上了,他想来是急了。”
顾窈娘低低一叹:“用银钱笼络的人心呐……”
忠诚与否且不论,这伤的,可是万民的安稳一生啊……就因着他多印的这些银钱,百姓便吃不上饭了。
卢照安向前走了一步:“不说他了。我本以为你已经睡下……”
不待他说完,顾窈娘打断他:“知道我应当已是睡下,那你还来?”
卢照安的眼中却是闪着光:“我总归是要来看看你是否安好的。”
顾窈娘不由脸上一阵发烫。
卢照安瞧着她,目色灼人:“你为何此时还未入睡?还穿戴了整齐。可是有什么事?”
顾窈娘摇了摇唇,想了想,将与巧娘之间的事拣了能说的与卢照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