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必要,黄月英不想会客。
随着秦宓从蜀中返回,带来了许多织工身份的蜀中士人,这些人真的不怕死,是飞鸢派的狂热份子。
而汉中籍贯的天师道信众,构成了羽翼改装派。
双方时刻都有实验摔伤的例子传来,这让黄月英不得不仔细保管自己的数据。
旁边不远处的帐篷里,另一个小侍女烹煮茶汤,奉上一碟胡麻油甜酥后就退了出去。
黄承彦端着小碗,用木勺挤压酥团,送服口中品尝。
尝了几勺就说:“关中甜酥就是不同,比之襄阳更为清甜。”
他随即饮茶,说:“自黄祖受封鄂王以来,宗内惊惧。得悉月英造孔明灯受封长明君,族中上下遂安。我来时,族内凑集五百金、布帛三千匹已然从南乡装船,再有五六日就能运抵关中。”
这几年荆州巨变,天下各处形势变化也如迅雷烈火。
让黄承彦顿感自己跟不上时代变化,而现在不管是蒸汽机还是孔明灯,更是让他生出麻木之感。
简单讲述族里的变化后,又说:“大司马限制吏民无故流动,若无许可,族内晚生、仆僮也不便入关。若是月英能疏通关节,仅我黄氏就能援助五百丁壮,以供驱使。”
黄月英左臂夹着斜挎的皮包,右手握着茶碗思索:“听父亲言语,舅父、姨娘也要出力?”
“是,绝不会少于族内。”
黄承彦说着轻叹:“大司马限制严密,两家青壮、仆从与荆襄、南阳士人千余人已聚集南乡。就等幕府通关令文,伊机伯也鼎力支持,却不敢轻易放行。”
“父亲,女儿这里的确是缺人,可这件事情还需要请东乡夫人疏通。”
黄月英也是为难,就说:“蜀中士人仅仅这两三日间,就摔伤五人。女儿这里,绝不会有摔伤之事,不成即死,绝无余地。”
飞鸢派进展神速,唯一限制飞鸢派的就是关中闷热少风。
而去南山、甘泉山又是险峻偏远,又或者风力太强,没有取得成熟、可靠的经验前,飞鸢派也不愿贸然前往。
再说了,飞天这种事情,你必须当众飞天,去深山就是凌空九霄之上,不为世人所知或认可,也缺乏意义。
听了黄月英的话,黄承彦扭头看帐外蔚蓝无云的天穹:“大丈夫处世当留大名尔,何惧生死?”
“是,女儿这就向东乡夫人发信。”
黄月英当即答应,族人、亲戚晚辈都不怕摔死,她又有什么好推辞的?
就是摔死的机会,也不是普通人能获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