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时,属吏引着赵安上前:“司马,这是胜安百户所的赵安,军阶少尉,充任队官。”
留赞上下打量赵安,见他胡须剃尽,可面容衰老难以掩饰。
车营目前就编了四支,第一破轨营,第二辅助营;今年春耕后新编的第三轻驰营,第四重输营。
车营是两两配组,去年就是第一、第二车营随行出战,破轨营注重战斗,辅助营以运输为主。
留赞以强弩入选,历经十余场战斗,加上直属上司接连重伤不能指挥,才让他侥幸出头。
否则光凭砍头、抓俘虏,他也不可能升到少校军阶。
正是混到了指挥相关的功勋,才破开障碍。
车兵比骑兵还要凶险,骑兵避战的余地很大。
车兵出击,要么顺利破敌,要么陷在阵中,再要么车毁人亡。
战车冲击侧翻时,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又穿戴什么样的铠甲。
“拜见司马。”
赵安也惊诧于对方的年龄,但也立刻单膝跪地插手施礼。
“起来说话。”
留赞伸手从属吏手中接过赵安带来的档案,还是最初的竹简载体,就问:“赵少尉家里情况如何?”
赵安立刻说:“卑职追随大司马破匈奴时立有功勋,得以成婚,那时将军府也赐下一户奴仆。现在家里户田百亩,承租公田二百亩,职田百亩。除卑职外,家中有夫人,仆户夫妇、长女操持农事,仆户家长子是河东敢死士。另有母牛一头,一岁牛犊一头,驽马三匹,两匹在家,一匹随卑职入营。”
“那家中子嗣如何?”
“有长男两岁,女儿半岁;另还收养男童、女童各一,约在九岁。”
赵安生怕被拒绝,取出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竹符说:“卑职每年都会捐献谷帛,供祭酒接济周边老弱、贫家。”
看到赵安的护身符,留赞侧头看属吏,属吏上前低声:“是太平真符。”
太平真符不算常见,这是给资深道众才发放的信物。
家中子弟可以拿这个去考道童,基本上一个真符就对应着一个道童名额。
留赞的跛足就是在终南山治好的,没有道士的推荐,他也很难通过选拔进入车营。
又嫌弃赵安的年龄,可想到这次只是协助运输粮食,作战任务并不高。
就河湟生羌的数量,战役规模不可能像幽冀之战那样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