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亲爱的,那太好了!”果然如同普希金所预料,娜塔莉亚一听到这个决定,果然就来了兴致,立刻就用比刚才更加认真的态度回应了丈夫,“我也早就想过去看看了。如果能够机会参加那边的舞会就更好了……”
果然,舞会,嗯哼。
普希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又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再给了妻子一个更好的消息,“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有很多机会参加巴黎的舞会,甚至可以去最好的……因为,我在法国有个非常要好的老朋友,他是个名门贵族,所以不光可以带我们去交际场所,甚至还能够把我们带进法国宫廷里见见世面,想必应该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了——”
普希金故意含糊其辞,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当初和罗马王的来往解释得太细,免得妻子泄密出去,而即使如此,他说的东西也足以让娜塔莉亚激动不已了。…
“亲爱的,这是真的吗?”她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得到了普希金再度肯定的答复之后,她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
“你之前也没有问过我啊。”普希金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不过,你放心吧,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去巴黎,然后在那里大饱眼福,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在那里的社交界大放异彩……如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还能有什么不满的呢?就这样吧!”娜塔莉亚搂住了丈夫,然后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虽然已经成为人妻,但是年仅十九岁的娜塔莉亚,毕竟还有几分孩子气,而丈夫给她带来的天大的好消息更是让她激动得容光焕发,婚后夫妻热情冷却后的疲惫感,也随之一扫而空。
在彼得堡和莫斯科,她是公认的当世大美人,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恭维和众星捧月,但如果能够在巴黎的舞台上大放异彩的话,那才是自己一生当中的最高成就,而她几乎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而能够提供这样一个机会的丈夫,比以往更加显得可爱了。
她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并不算愚蠢,她当然能够察觉得到,丈夫所说的话有些不尽不实,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不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只要能够帮自己打开巴黎社交场上的大门,打开宫廷的大门,丈夫口中那个神秘贵族到底是谁、这个机会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才懒得多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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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普希金夫妇正在为着接下来预定的旅程而期待和兴奋的时候,在离他们寓所不远的冬宫当中,气氛却要凝重得多。
眼下,沙皇正在接见他的外交大臣卡尔·内塞尔罗德伯爵,而周围的宫廷侍从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显然沙皇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厚颜无耻的小混球!”即使隔了厚厚的房门,也能够听到沙皇陛下的怒骂,“他以为他是谁?可以站在旁边对我指手画脚?还口口声声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假话,他难道忘了波拿巴家族害死的人远远超过我十倍百倍吗?”
在沙皇陛下怒骂的时候,外交大臣内塞尔罗德伯爵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等待着陛下发泄完毕。
作为在先皇时期就手握外交大权、参加过维也纳会议的老资格外交官来说,他早就见惯了大世面,所以早已经无悲无喜,超然于外,这种小场面自然也不放在他的眼中。
“陛下,他貌似在冒犯您,但实际上已经服软了。”等到气氛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外交大臣才用恭敬的语气向陛下禀告,“这说明,您接下来可以对波兰人为所欲为,没有任何人会来为他们动一根手指头,我认为这倒是好事。”
“我倒是盼着他头脑发热,再来跟我好好干一场,这样我就不用忍受他那聒噪的瞎扯了。”沙皇面露冷笑,但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那些该死的波兰人,让我们丢了这么大的丑,这下我再也不会对他们留下任何慈悲了,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必须碾为齑粉,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是,陛下。”内塞尔罗德伯爵先是附和了陛下,然后再话锋一转,“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要尽快解决此事。毕竟,从那位皇帝所引发的舆论反应来看,大多数人并不同情我们的事业……拖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难看。”
大臣的进言,让沙皇心里更加烦躁,而这更加增添了他对波兰人的恨意,以及对英国人的迁怒——他一直都不喜欢英国人,现在就更加了。
“这一切一定都是英国人搞的鬼,他们就想看我笑话,为了给我添堵他们甚至愿意向波拿巴叫好,这真是荒唐。”沙皇愤愤不平地皱起了眉头,“也都是因为该死的英国人,所以我们没办法处理了那个小混球,只能任由他在那里大放厥词。不过,好在至少普鲁士和奥地利,它们和我们的关系坚如磐石,他们会替我们挡住那个小混蛋的——如果他胆敢对普鲁士和奥地利派出一兵一卒,那么我就毫不犹豫地向他宣战,趁此机会彻底将波拿巴家族从欧洲地图上抹去,等着瞧吧!”39314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