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适才两人中间隔了不小的距离,夜间寒凉,中间空隙亦凉之故……
她冷了。
傅辞翊仰天躺着,不敢再转身。
微微调整了睡姿,手碰到她冰凉的小手,犹豫几许,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她的手小,绵软若无骨。
惹得他轻轻捏了捏,意外的是,她一丝反应都无,他便用了劲。
又揉又捏,恨不得将她的手给捏碎了。
大抵力道过重,睡梦中的她发出一声娇软眠音。
他忙缓了力道。
傅辞翊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她的手甚是好玩。
再睁眼时,外头天色已然大亮。
与昨晚睡时她紧贴在他身侧不同,此刻她后背贴着床内侧,手伸在枕头底下,显然握着匕首。
真有她的!
就这时,颜芙凝猛然坐起身,手上紧紧攥着匕首。
“傅辞翊,我做了个梦。”
傅辞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惊。
他缓缓坐起身,哑声问:“怎么了?”
“我梦见一头野狼,它的眼发着幽光,一个劲地追我。冰天雪地的夜里,我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都冻麻了,却不得不跑。”
“后来呢?”
“后来,我寻到一处山洞,山洞里有火源。终于身子暖了,手脚也热了,就在我准备出去时,却不想那头狼就蹲在门口。它看我出来,朝我扑来……”她按着起伏剧烈的胸口,“吓死我了!”
傅辞翊眼眸暗敛,洞口的狼?
倘若此床是山洞,睡在外侧的他岂不是……
“你不是有匕首么?梦里也可扎狼。”
“你说气不气?梦里我压根拔不出匕首。”颜芙凝看了看自己握着匕首的手,“我的手不知被什么拽着,愣是没法拔匕首。”
“你大抵认床,有此番梦境也不奇怪。”
傅辞翊下床,轻咳一声。
“也对。”颜芙凝伸了个懒腰,将匕首放回包袱,喃喃道,“幸好没能在睡梦中拔出匕首,倘若真的拔出了,你岂不是被我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