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夫人,行为举止间竟然有了公子的影子。
那清冷又发淡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调,还有拿匕首的模样,真的有几分像公子了。
莫非是夫妻相?
唯有颜芙凝自己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她就被某人用匕首抵着脸。
如此举动对于在乎容貌的女子来说有极大的威慑力。
她暗忖花红仗着有几分姿色,想成董旷的妾室,既如此定是在意脸蛋。
果不其然,花红捂了脸:“我说,我说,少夫人别划我的脸。”
“说罢。”
颜芙凝慢条斯理地将划了几道的花朵重新簪回花红头上。
花红慌乱往后缩了缩身子:“前一日小姐写了书信,命奴婢送回傅家。回董家后,姑爷问奴婢去哪了,奴婢只说出去了一趟。姑爷又问起他若纳妾,小姐会如何,奴婢说此事请姑爷自个问小姐。但那席话听在奴婢耳中,是姑爷有意收了我。”
傅南窈闻言激动起来:“所以第二日你就出卖了我?”
颜芙凝伸手按在傅南窈的腿上,示意她腿伤在,莫激动。
“第二日小姐从娘家回到董家,姑爷将奴婢喊去了书房,说花红配红花。”说话时,花红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我就,我就把小姐回娘家的事给说了。”
傅南窈冷笑:“怪不得从那一日开始,你头上总是簪了朵红花。”
“小姐恕罪!”花红请求。
房中静下来。
颜芙凝盯着花红与柳绿看了好一片刻,而后才问:“都说完了?”
“奴婢说完了,旁的事上,奴婢真的没再告密。此后小姐挨打,全都与奴婢无关。”花红急于撇清。
柳绿也道:“奴婢时常在小姐身旁,很少时间会与小姐分开。”
颜芙凝颔了颔首。
就譬如方才,柳绿一直守着,而花红却不见了人影。
傅南窈与颜芙凝道:“嫂嫂,花红这样的丫鬟断不能留了。”
婉娘开口:“卖了便是。”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花红却无惊色,仿若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颜芙凝眼眸一缩:“花红,你还有事瞒着。”
花红惊愕,旋即恢复适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