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不敢大声喘息,谁都不敢先开口。
待太子指了其中一个年长的,该幕僚才惴惴不安地猜测:“皇上如此重用他,按道理皇上与晋王交恶,不该重用晋王之子,这里头确实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
太子怒气更甚:“你说与不说,有区别?”
该幕僚连忙又道:“殿下,您是如何想的?”
“孤原以为傅辞翊会站队老二,而今来看,孤的危机比想象得还大。原先傅辞翊只是锦州人氏,如今知道他也是皇室中人,倘若他真有心思,或许也会朝着储君之位……”
太子的话未往下说,在场之人都听明白了。
幕僚道:“属下认为傅辞翊不可能成为储君。”
太子的眸光扫向他:“缘故?”
“缘故也很简单,那便是傅辞翊是晋王之子的身份。皇上在选择皇子时,刻意避开了他的亲兄弟,为的就是不想皇位落于当年与他竞争皇位的兄弟的子嗣上。晋王当年虽然年幼,但因其母族,他本是最有望成为储君之人,最后皇位让皇上坐去了。有这层关系在,皇上绝不可能选晋王之子为储君。”
另有幕僚附和:“定是如此,如今皇上还是重用他,无非是内阁首辅的身份。首辅即便是首辅,那也是臣。殿下如今虽然被皇上禁足,那也是君。君臣有别,属下认为,傅辞翊威胁不到殿下的地位。”
余下幕僚也颔首附和:“只要他是晋王之子,那便与皇位无缘。”
幕僚们的话听得太子浑身舒坦。
“尔等所言甚是。”太子连连颔首,“孤自幼被选为皇子,后被立为太子,近二十年唤皇上为父皇。此等父子情分,哪会被一个穷乡僻壤回来的小子给搅和了?”
定是父皇看中了傅辞翊的才学。
又有幕僚开口:“属下以为皇上此举,大抵是想殿下更为上进些,毕竟能继承大统需要各方面皆优秀。有个强有力的敌手,殿下的潜能才能最大限度地被激发。”
太子笑了:“说得很对,父皇在用他的方式培养孤。”
父皇想他跑得快,于是派出一条好狗在他身后一个劲地追,如此一来,他便能尽早跑到皇位旁。
傅辞翊这条狗,当是好狗。
如此作想,心情愉悦,与外头候着的下人道:“传下去,孤今夜让侧妃侍寝。”
此刻还是上午,连午膳的时辰都尚未到,蔡慕诗便收到了夜里要她侍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