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已经被红褐色染透了的外袍,啧一声道:“真是麻烦。”
这副模样走出去,怕是要吓坏不少人。
低头将钱晁拉起,沈千聿利落扒下他身上锦缎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只是他身形比钱晁高大太多,如今穿上很是短了一截。
沈千聿也不管这些,拢了拢衣襟走到烛灯前将架子推在屋中帘幔上。
“倒是可惜了这些财物。”
见天色已黑,他走到茶几前去拿酥糖,可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手掌浸满褐色血渍,脏污得不行。
“麻烦。”
捏着糖包上的麻绳,将酥糖放进怀中用干净衣物包裹起来,又留下让东厂收尾的记号,这才往宋挽的宅子走去。
宋挽的宅子虽也在京郊,但位置距上京并不算近,哪怕坐马车也需得两盏茶的时间。沈千聿面无表情在月色下慢慢走着,甚至没发觉自己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鲜红脚印。
月光澄莹皎洁,沈千聿却是无心欣赏。
他心中思绪繁杂,脑中不断盘算眼下局势。
直到走到宋挽的宅子前,他才狠狠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