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加速,来到儿童医院,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马伶俐缓过劲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似乎不愿面对现实,她坐在车里不愿意上去,我安慰着她,她一头扑入我的怀里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我紧紧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跟着她来到重症监护室,一个五六岁大孩子在病床上沉沉睡着了。
马伶俐双眼哀伤,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昏迷中的孩子,身躯绝望的抽搐着,抹着眼泪。
“不要紧。需要多少钱都不要紧。”
我抱着她的肩膀说道。
马伶俐摇了摇头,抹去眼角的泪水道:“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绝症,我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慢慢死亡。”
我沉默不语,不知该怎么劝慰。
“一会他醒来,你帮我个忙好吗?”马伶俐杏眼哀伤,带着另一种别样的风情,渴求的望着我道。
“什么忙?我现在就把钱汇给你。”我连忙拿起手机道。
马伶俐压住我的手,摇了摇头道:“孩子一直想见他的爸爸。可是,怀上他只是个意外,他爸爸根本不认这个孩子。我一直骗他说爸爸在国外,一定会回来看他的。你能不能帮我扮演一下爸爸。”
“我。”
马伶俐艳丽的容颜变得无比的柔弱,一扫平日职场精英的强势,有了风尘少妇的失落和凄婉,
我淡淡的拍着她的肩膀道:“没问题,交给我。”
我们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一系列的急救后,小孩渐渐恢复了意识。
通过医生我了解到,孩子患的疾病叫法布雷,具有遗传学缺陷的病,发病率几十万分之一。
初次用药百万上下,每次用国外的药都要上万元。另外这孩子还有其他疾病,只能在重症监护室待着。
我听完后长叹了口气,回头望着坐在监护室外的马伶俐。
这一刻我的卡里放着近十个亿,但对于门内的孩子,门外的母亲,除了能给予一点点心理上的安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我难以叙说当下的这种情感,这不是钱的事,也不是感情的事。
这是我对于命运力不从心的无奈感,他让我明白,要更好的活在当下。
眼下对于我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 扮演好这个父亲。
我来到卫生间,揉乱头发,把自己尽量变得普通一点。
然后去到医院外面的超市,买了一些玩具,又买了一个平面眼镜。让自己的看起来更符合爸爸的样子。
当我来到病房外,马伶俐正在陪孩子叙话。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露出复杂的神情。
快步走入病房,呆立的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马伶俐顿时怔住了,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对着孩子道:“浩宇,你爸爸回来了。”
男孩只有虚弱的看着我,氧气管还插在鼻子上,脸色蜡白,但眼神中出现欢喜。
我赶紧上去坐在旁边。
孩子紧盯着我,然后轻轻说了一句:“爸爸,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马伶俐坐在我的身旁,忽然泪如雨下。我的鼻子一酸,抹去眼角的泪水,附身在孩子的耳边道:“爸爸不对,爸爸来晚了。”
“爸爸,我都想你了。一直想你,一直想你,想你是什么样子的。”
“嗯,爸爸是你想的样子吗?”
“比我想的还帅,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