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琛听见他还这么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扬起拳头就要打。
旁人看不下去,捉住了他的胳膊:“你这个同志,口里不干不净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动手,真是没有王法。”
“就是,你看看他,比你大了二十岁。你这样骂他,他也没还口,你怎么还得寸进尺,动起手来了。”
这些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把气得昏了头的陈子琛一下浇醒了。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说了很多蠢话,已经后悔了,满脸羞愧,却不肯放下面子道歉,强撑着说:“他刚才胡说八道你们没听见。”
围观的人一听,更生气,你一句我一句骂陈子琛。
“诶,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悔改。明明就是你不对。”
“我们都听着呢,这位同志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就说不喜欢这个黄色鱼缸。这句话都不能说了,天底下那条法律规定,一定要喜欢黄色的鱼缸,就不能喜欢黑色的?你上来又打又骂的,到底是什么来头,气焰这么嚣张?!”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说什么贵族,还上等人,我看你就是个资产阶级修正派残余。”
“对,肯定是个反动派,故意来破坏我们社会主义商店的坏蛋。”
陈子琛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千夫所指,众人唾骂。
愤怒惊慌加惶恐已经让他彻底懵了。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声音。
他松开了面前的人,刚要说话,脖子上一痛,回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在他脖子上扎了一针。
“特么的真狠,竟然敢给我打镇静剂。”他喃喃地说完,就倒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