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借子？"白沫玲迷惑不解，向卓远请教。

卓远面色铁青，嗓音冷冽地回答："换个称谓或许你就能理解，就是‘祭种’。"

"哦？"白沫玲掩住嘴，眼眸瞪得圆圆的。

这时，杨兴开口了："小敏，自你离世后，我一直逃避，甚至不惜与你一同为恶，将罪孽倾泻于无辜之人。"

"刚才我在屋里发现这份契约，才恍然惊觉，一切的罪责，不能归咎他人，是我，是我为了得到一个继承人，强迫你向他人献祭，诞下那个孽种，让你心灵饱受折磨，直到去世，化为怨灵。"

"不，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老杨，别说了，我不怨你。"王敏痛苦地叫喊。

"这辈子我未能给你幸福，下辈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杨兴挤出一丝微笑。

王敏轻轻点头，温柔地说："下辈子，我仍要做你的妻子，为你生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们共同悉心教导他。"

"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卓远转头望向严世杰，问道："需要我助一臂之力吗？"

严世杰摇摇头，盘膝坐地，说："我想亲自引导他们的灵魂前往彼岸。"

已经释怀的王敏没有拒绝严世杰的好意，她只是静静地拥抱着杨兴，满脸幸福地回想着他们的过去，回忆那些久已被遗忘的片段。

就在杨兴的灵魂即将离开肉体，迈向来世之际，他的遗体中忽然冒出缕缕黑气，这些黑气犹如附骨之蛆，缠绕着杨兴的灵魂，不断拖拽，使严世杰无法继续引导超度。

"怎么会这样？"卓远凝重地看着王敏。

严世杰面色严峻，解释道："人鬼有别，若黑白对立，想让王敏长期附身，杨兴需以杀戮累积怨念，吞噬人肉，让肉体转化为阴煞之躯。"

"现在他虽逝去，但体内的怨煞气息过重，因此牵制着他的灵魂无法脱离肉体。"

"老杨！"

王敏满脸焦虑，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拉扯杨兴的灵魂解脱。

"有解决的办法吗？"卓远问。

严世杰面带迟疑，说："除非是法宗境以上的高人以法力净化这些怨煞，或者使用极度纯净的灵物洗涤他的遗体以清除怨煞。"

"但我们目前两者皆不具备。"

卓远并不忧虑，保持微笑，实际上他都有，手机里存有来自其他世界的高阶修真者的联系方式，足以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刚准备掏出手机，卓远想起了一个可能有用的东西。

"严兄请看这个，或许能用来净化怨煞。"卓远取出一瓶黄泉石乳。

"这是……"

严世杰感到鼻尖萦绕着异样的香气，接着他瞪大双眼看着卓远手中的瓶子。

"如此纯净无暇的幽冥玄灵之气，世间罕见，足以涤荡一切怨灵之气。" 严世杰紧握着晶莹的瓶器，罕见地流露出炽热的神情。

"严兄，你怎么了?"

卓远见严世杰痴痴凝视着瓶子，忍不住出声询问。

"嗯？哦，抱歉。"

严世杰目光在瓶子与杨兴之间游移，似乎陷入了纠结。

"严兄是顾虑这瓶不够用吗？不必担忧，我这里尚有储备。" 卓远豪爽地表示。

"还有... 还有余量？"

即便是平素心境如水的严世杰，听到这话也不禁动容。这样的极品灵丹，寻常难觅其踪，而卓远却似拥有多份。

严世杰深深吸气，紧握瓶子，坚定道："一瓶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