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家能好吗?人能活回来吗?”萧逸顿了顿狠狠道:“该伤心的是他们,他们惹了我。”
源祖道:“你知道是谁吗?”
萧逸道:“我不知,但您老知道呀!”
萧逸接着问道:“他们是谁?”
“我虚弱,我要休息了。”祖祖道。
萧逸小脸一黑,这好好的又说虚弱,这也不像呀!又是他娘的秘辛。
他们之间是用心下交语,玥儿听不到,她挽着萧逸臂膀,紧紧贴着,许是夜晚害怕,也或许是太冷了,但最主要是怕失去。
“玥儿,咱们走,夜黑,小心点。” 萧逸牵着玥儿那冰冷小手,慢慢挪步前行。
“这贼老天咋不打闪电了,打几个照照亮呗!”萧逸骂道。
说来也怪,自那闪电雷鸣过后,除哗哗下雨声和噼噼啪啪滴滴答答外,也就只有他们的声音和动作声。
雨点就没停也没变小过,山沟里的积水已淹没两人小腿,淌着雨水一步一挪,好在小沟稍宽,除了脚下有些许小石头,行走倒也平稳。
两人时而并肩,时而一前一后,但拉着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遇难行沟段或脚下有大石块,萧逸均会提醒玥儿。
就这样,约半炷香,源祖提醒向右爬出小水沟。
借着微弱的光线,在泥泞、坑洼不平的山路上摸索前行,摔几个跟头在所难免,身上的泥巴,雨水冲刷,老天爷包洗干净……
两个时辰后,他们驻足在一个长宽约十多丈的大水塘前。
天上下的雨、四方的雨水流到这里汇聚,水塘里的水离脚下地面不足一丈,照这架势,虽然不知道水塘有多深,但要不了多少时间,水塘将会被雨水填满。
这里是那么的熟悉,又多么的陌生!
这里是他的家,是曾经的家,是爹娘从不曾打骂过他的那个家,如今,家已成水塘…
那是一张张熟悉的笑脸,那是一张张宠溺他、尊崇他,欣赏、羡慕他的熟悉的脸庞,活生生的,转瞬间就成了永远。
这里还有他熟悉的环境,都埋在地下,他双拳紧握,眼眸血红,心在滴血,眸光凝视着前面这一汪水塘,心中充满着怒与恨。
这是血仇,这是死仇,这是永远都不可能化开的仇恨,上天入地都要报的仇恨,他咬牙切齿念叨:“九重天,粉身碎骨,我也要杀到九重天。”
……
雨不知疲惫,没有停止的迹象。
而他一直就这么静静伫立着,对身边周围置若未闻。
他在悔过,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爹娘为他善后,因为他,爹娘向镇邻斟茶致歉…
而他自己,则跟没事人一样,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