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惜道:“严姑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何苦牺牲自己的人生去对付他人?你且看她高楼起,等她楼塌就是。”
严佳月摇头,咬紧牙关:“不,我姑姑因欣妃而死,欣妃不能因我而死,我……”
她不能原谅如此懦弱无能的自己。
眼看是劝不了,谢玉惜叹了口气,道:“严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恕我不能做这种事。”
严佳月也不恼羞成怒,淡声问:“夫人不信任我?”
谢玉惜不置可否。
她和严佳月是一见如故,严佳月也帮了她,但不代表她就要立刻信任严佳月。
严佳月微笑起身,福身道:“佳月不强求。我常在宫中走动,熟知王家与欣妃背地里的种种,既能为夫人耳目,也能帮夫人出谋划策如何拿住王家的弱点。夫人只要明白,佳月心志不变,愿为夫人手中刀就足够了。
“佳月随时等候夫人吩咐。”
严佳月这人像一阵冷冷的风,说来就来,说走立刻就要走。
谢玉惜忍不住留她:“严姑娘,你我是否相识过?”
严佳月回眸一笑:“夫人好敏锐,不瞒夫人说,我有位教养嬷嬷姓齐,姑姑活着的时候,我就是齐嬷嬷照顾大的,后来姑姑去世,嬷嬷也离宫远走了。要说相识,大抵是因齐嬷嬷?”
齐嬷嬷是谢玉惜出阁前教她跟谢湘怜的礼仪嬷嬷。
教完就走了,一点消息都没留下。
谢玉惜再次打量严佳月,难怪看她觉得有种熟悉感,严佳月的礼仪举止岂不就是和自己相似,因为她们都是齐嬷嬷教出来的。
“严姑娘,你可知齐嬷嬷如今到哪里去了?”
谢玉惜有心找个帮手,齐嬷嬷要是肯回来,真是再好不过。
严佳月摇头,却告诉了谢玉惜另一件事:“要不是姑姑对齐嬷嬷有恩,齐嬷嬷早就出宫云游了,这会儿应该在大乾大好河山的某一处吧。”
谢玉惜想起来,齐嬷嬷的志向就是远游,就算找到了齐嬷嬷,把人请回来好像也不太好。
谢玉惜微微失落之后,看了严佳月一眼。
这……
可她有什么理由把严佳月变成信任的自己人,还能把这姑娘留在自己身边呢?
“夫人,告辞。”
严佳月福身,干脆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