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缓缓闭上双眼,似在竭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虽说她向来极为喜爱陆昭昭,可在她心中,自己的儿子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她轻声开口:“若此事当真与她有关,我绝不再袒护半分。”
“如此便好。” 忠勇侯见夫人这般态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他自然清楚夫人心中所想,也深知她并非心性狠毒之人。可人心嘛,向来都会亲近偏爱与自己关系更密切的人,夫人向着她喜爱的姑娘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姑娘明显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府中发生的这桩桩件件事情,看似与她无关,实则每一件都有她参与的痕迹。即便今日夫人不同意,他也决计不会再留那个姑娘在府中。但要是夫人能自己想清楚,他会更高兴。他相信这一次夫人绝不会再心软 。
夫妻二人的这番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院中众人耳中。叶云舟垂眸盯着地上散落的碎银,眼底冷意翻涌,寒意仿佛要将周遭空气冻结。
而叶云行心中,其实早有猜测,可当证据摆在面前时,他心中仍难免泛起一丝伤怀。
唯独身为当事人的洛水瑶,神色意外平静。她心里早有数,且自己与陆昭昭本就没什么深厚真切的感情,自然不会生出别样情绪。她只是接着发问:“你又怎么知道给你银子的人叫春桃?”
那老大该此时该交代的关键信息都已说出口,此刻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姑娘把银子交给我时,我问了一句,她答自己叫春桃。”
洛水瑶听了这话,蓦地笑了起来。她都不知该笑话陆昭昭派去的人太过愚蠢,还是该感叹原主孤立无援到了极点。这般漏洞百出、敷衍粗糙的局,竟就这么定了原主的悲惨结局之一 ,实在是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念及此,洛水瑶也没心思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待会儿你仔细瞧好,这院子里哪个人和你见过的春桃长得相像。只要你表现得好,我便向侯爷求情,饶你一命。但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想必……你应当不会想尝尝酷刑是什么滋味吧?”
那人自昨日被控制起来,就想着此番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疾,此刻听闻洛水瑶会替自己求情,忙不迭点头,面露欣喜道:“一定!请姑娘务必相信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说到这,他又暗戳戳的试探,“我也相信,姑娘你必不会诓骗我等吧。”